“去年素光离开丞相府到你家里住了大半年,可有此事?”
文靖安答道:“对,也是在那段时间,我越发了解素光兄的为人。”
严同:“你却不知她为何离开相府。”
文靖安:“原先不知,后来她跟我提过,她不满意严相安排的婚事。”
严同:“当时我已谋划辞相事,想趁着我还是丞相给她办了这门婚事,帮她把严家家主的名分坐实,她坚决不肯,干脆离开了相府以示抗拒,不过在你们去剑州之前她又主动回来找我,她和我做了一桩交易,她答应成婚,条件是我出面以中书省的名义帮你们农事处促成和西海人谈判事宜。”
文靖安又惊讶又羞愧,当时他也奇怪为什么严同会帮他,照理说他们农事处成立才不久,拥有的权限仅限于“粮食增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轮到他们去跟西海人谈什么合资,朝廷也不会如此轻浮,但后来跟西海人的谈判偏偏就落到了他们的头上,想来想去他认为严同是在帮严素光,没想到是严素光跟严同做了妥协,原来一切的促成是严素光在背后做了牺牲。
“严相,这件事我事前属实不知,否则不可能让素光兄如此为难。”
严同抬手打住:“无妨,且跟你说第二件事,第二件事你应该知道了,这次她成婚之前主动从农事处离职,为的便是我辞相之后,她不会牵连你等。”
文靖安:“素光兄对我们实在有情有义,我这次来便是给农事处诸位同僚带口信,我们一致决定支持素光兄留在农事处,不管后面庙堂的形势如何,我们一起保她就是。”
严同摇头道:“不,你们想要在庙堂成事,情义是最不能依仗的东西,利益才是。”
文靖安据理力争:“恕靖安不敢苟同,若我们农事处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便舍弃了素光兄,往后谁还跟跟我们共事?”
严同不做争论只说事实:“调离农事处是她答应成婚的条件之一,她要求我帮她办妥,以后我不敢说,至少短时间内她不可能回去。”
文靖安:“……”
严同看他不再言语,继续说道:“还有第三件事,这件事比较特殊,她自己也还不知道。”
说罢,他从桌底下抽出一沓书信,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他将书信分成左右两半,跟文靖安郑重交代:“我去相之后,右丞相温仪良一定会上位,此人隐忍多年,实际与温良相差甚远,一旦得势,短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必然展开对旧党官员的清洗……”
他把右边一沓书信交给文靖安:“这是我最重要的‘罪证’,到时候你以素光的名义交给温仪良。”
文靖安:“???”
严同这是要严素光指证他!
文靖安不去接那一沓书信,激动道:“且不说这会让素光兄背上不仁不孝的骂名,以我对素光兄的了解,她断然不肯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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