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有着一把小刀。
尽管不是过去的模样,却很相似。
魔物空洞的血眸死死盯着那把抵在胸膛的小刀,不,是抵在衣服上。
衣服之下,是胸膛,是皮肉。
而在此之下,是活蹦乱跳的心脏。
心。
这个字出现的时候,疼痛的地方就变了。
“谢……”
徐沉水呕出血来,他的血落在底下,滋滋作响。
那些攀爬而来的鬼树猝不及防被浇到,发出无声的哀嚎,在地上连连作滚,把同样的毒汁涂抹在了同类的身上。
“徐沉水,我是谁?”
那身影飘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连同着那无法抹去的浓郁腥香。
以及憎恶无比的味道!
魔物猛地抬起头。
一只手握住了他狰狞的魔手,同时握住了粗糙的把柄。
那刀尖捅进了心口。
容易得就像是在捅破一层窗户纸。
仿佛是戳在了好地方,那令人狂喜的血味越发浓烈起来,几乎无法保持理智。
“嗬嗬……”血眸扩大又缩紧,受到了极大刺激般,魔物一下子打落了那把小刀。
他狰狞的手化作触须,重新抓住了少年佛修的肩膀,可是那无尽的黑雾却不再是束缚。而从喉咙里,像是要逼出幽冥的呼唤,尽力气才挤出来的字句,“谢、忱、山——”
挖心的瞬间,有什么记忆重新冲回了他的脑子。
魔物自诞生以来,有两桩事情是永远都无法再看到的。
一则,是挖心。
二则,是跳崖。
不管是哪一件,都是佛修给他带来的新鲜体验。
徐沉水重复:“谢忱山——”
他带着恶,涌着狠,裹着怨毒。
“你,还有别的法子——”
那道声音撕裂沙哑,仿佛从天外来。
被那粘稠湿滑的触须抓住的时候,谢忱山渺小得仿佛萤火。毕竟魔物的原形实在是过于巨大,仿佛能撑破天际。
要对上他的视线,那可真是不容易。
谢忱山笑眯眯地说道:“贫僧是有别的法子,但谁让贫僧最喜欢的,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他笑得凉飕飕的。
糟糕。
趴在鸮妖远处观察着这里的赵客松捂住嘴巴。
当真是糟糕。
大师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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