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强硬一次,居然是为着一个外人,还是见色起意。
她一时不知是觉得可悲还是可笑,好半晌没出声。
蒋正时不时心虚地觑她一眼,手心不自觉地冒了层汗。
薛晗转头问管家:“外间押着的女人是谁?”
“茯苓。”
“把人带进来。”
茯苓已醒转了过来,只是人还疯疯癫癫的,身上伤痕累累,显是已受过一顿苛待了,哭喊声含混不清。
殷殷看着茯苓裤腿上缓缓渗出来的血渍,微阖双目,强迫自个儿按捺下心中杂乱的思绪。
身侧人影晃动,殷殷睁眼看过去。
下一刻,“砰”的一声,茯苓被人扣着脑袋撞在棺椁边角上,一张脸顿时血肉泥泞,鲜血四溅。
人却还没有死绝,嘴角还溢着断断续续的呻i吟,身躯微微起伏着。
血沫子溅到颊上,温热又腥咸,殷殷突然连眨眼都忘却了,整个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薛晗冷淡地看了蒋正一眼,走至他跟前,耳语道:“美人关自古难过,夫君既然相信公公之死非她所为,公公的死因又未对外声张,那便想留就留吧,但务必告诉你的小美人儿,记得听话。”
蒋正似乎也被眼前的场景骇到,一时没有出声。
茯苓被抛扔在地,四肢犹在耸动,薛晗盯着看了半晌,莫名笑了下:“姨娘撞棺以明志,当好生安葬,抚恤家人。”
她平静地说完这话,居高临下地看向殷殷。
殷殷膝盖发软,几乎跪不住,目之所及,只有那滩仍在四下流动的血渍,以及茯苓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警告没有得到回应,薛晗不悦道:“没听明白?”
殷殷猛地一咬唇,总算迫自己醒过神来,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全然不似方才和蒋正对上时的镇定,只慌忙回道:“夫人的话,妾听明白了,夫人放心。”
薛晗满意地点头,拂袖往回走。
等人出了屋门,蒋正虚虚伸手过来扶她,凑到她耳边,人还有些畏缩,使得略带威胁的话听起来反倒有几分诡异的温情:“茯苓是替你去死的,你心里要有数。”
殷殷闭眼,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仍旧横在眼前,咽喉深处发痒,她沉默了一阵,终于忍下干呕的冲动,颔首应下这话。
蒋正瞧她面色煞白,知是惊吓过度,正欲等薛晗离开便吩咐人先送她去休息,却忽然听到外间的声音传进来:“禀夫人,四卫营统领沈还大人递了拜帖,说是来悼念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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