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戈依依不舍从晏离舟床上离开,他跪在晏离舟脚边,眼眸微垂,诚恳道歉。
“是弟子错了,弟子听到师尊一直喊着弟子的名字,弟子以为师尊有话要与我说,不料师尊突然抓住弟子的手……我、我不敢违逆师尊,也不敢推开师尊……师尊,弟子知错了。”
这一声声‘师尊’喊得格外亲切,明里暗里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晏离舟的头上。
谁叫你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才不得不靠近你,是你拉着我将我翻身压在床上的,怎么算都不是我的错。
顾沉戈讲话坦诚,丝毫没有正在说谎的心虚。
晏离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几个梦,他知道顾沉戈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光看那双清澈如明镜的眼睛,晏离舟也不会觉得顾沉戈是在瞎编,他立刻就信了对方的谎话。
顾沉戈也不是小孩子了,两人站在一起,晏离舟才到顾沉戈的胸膛,他有时候还不得不仰头去看对方。
不过短短两年,顾沉戈就从瘦弱可怜的小孩长成了如今高壮挺拔的少年,晏离舟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脑袋。
这真是造孽啊。
他们是师徒,顾沉戈成天‘师尊师尊’的喊他,他良心被狗吃了,竟然对他的乖乖徒弟做出这种事情。
要是把单纯的小白菜给教坏了可咋办?
晏离舟轻咳两声,为了不让两人都尴尬,他决定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
“……是我睡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你快起来吧,地上凉,别把膝盖给跪疼了。”
顾沉戈笑笑,冲晏离舟伸出手,晏离舟不解,只听他撒娇道:“师尊刚才太用力,弟子的背到现在都还有点疼,师尊扶一下我,好不好?”
晏离舟:“……”你这是背疼,又不是膝盖疼,你跟我说你站不起来?
虽然这样想,晏离舟为了让这件事快速翻篇,还是伸出手拉了顾沉戈一把。
高大的少年缓缓站起,不知为何,顾沉戈的膝盖在中途突然弯折,他身体一歪,便往晏离舟的怀中栽去,晏离舟及时伸手扶住少年结实的胸膛。少年的体温过于灼烫,滚烫的血液穿过皮肉、衣服,直至将晏离舟的掌心给烫化。
晏离舟清楚的知道,这热度并不完全来自于顾沉戈,更多的是自己陡然加速的心跳。
“师尊,弟子错了。”顾沉戈的下巴虚虚贴着晏离舟的额头,只要他往前挪一寸,就能彻底碰上晏离舟,“弟子最近睡眠不足,起身的时候有点头晕……”
如果晏离舟没有及时阻止,两人之间不会是这种模样,他的唇会落在晏离舟的薄唇上,他可以将这件事伪造成一场意外,他都想好了不会让晏离舟误会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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