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唳心里“咯噔”一声,肖华的事让他心有余悸、最怕这些,根本顾不上解释什么,避着孙芷汀往花园外疾步而行,孙芷汀几乎被他气个仰倒,连琴也不要了,追在他身后一叠声地质问齐鹤唳对自己哪里不满意。
齐鹤唳恍如一个被调戏的忠贞烈妇,抿着唇一个字也不答,二人在花园小径上正撞见江梦幽领着江梦枕款款而来,齐鹤唳已看出一切都在江梦幽故意所为,怒气冲冲地上前道:“太后娘娘这是何意?您明知我心有所属,却故意做这一出戏,是何道理?!”
“怎么,你没看上他?”江梦幽满不在乎地说:“那就在京城的名门里再挑再选,总有齐侯爷中意的人,你当年喜欢梦枕,也不过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爱他的年轻美貌,现在有的是更漂亮青春的哥儿姐儿由你去挑,你何苦再缠着他?”
齐鹤唳气得说不出话,江梦枕看了一眼孙芷兰,通过两人的话已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他心里也极不舒服,眉头紧蹙地说:“姐姐,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不是说不再管我们的事...”
江梦幽挥手让孙芷兰退下,向弟弟挑眉道:“我试试他罢了,你对他没信心吗?”
“我当然信他,可人心是不能这样试探的,这样的试探毫无意义,他若动心,我就要伤心,他若没动心,得知这件事只是为了试他,他又岂会不难受?似这般两败俱伤的事,为何要做?”
“我是在成全他,这人我可挑选了许久呢,那孙芷汀乍看与你有几分相似,家世容貌都没得挑,正是十六岁最好的年纪,如何配不得齐大将军?娶他进门,很快就能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不比守着你强上许多?”
齐鹤唳见江梦枕脸色发白,只觉得自己与江梦枕所顾虑的真相只隔着一层窗户纸,模模糊糊地有光透了进来,“梦枕,”齐鹤唳声音发哑地叫了他一声,眼角发红地说:“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
江梦幽不由分说地捅破了这件事,让江梦枕毫无准备、猝不及防,他低垂下头,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后才缓缓道:“是我...耽误了你,孙大夫说,我以后很难生育了,我舍不得你,可就算我们的感情再好,我也不能这样自私... ...”
他话音未落,齐鹤唳的眼泪已滚落下来,无惧刀枪的大将军像个孩子般捂着脸痛哭,他以为他已经懂得怎么呵护江梦枕、怎么保护所爱之人不受伤害,可其实他仍然一直在让江梦枕伤心难过,他不敢去想江梦枕这些日子是怀着怎样不安的心情陪在他身边,又是怎样忐忑地怕他发现端倪。
他以为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去弥补过去对江梦枕造成的伤害,但到头来却发现,过往不可能风过无痕,他犯下的错以最惨烈的呈现于眼前——江梦枕的身体竟然留下了无法治愈的创伤!怪不得江梦幽讨厌他,对哥儿姐儿来说,孩子几乎是生命的一部分,他给江梦枕带去了太多的痛苦与不幸,因为他的疏忽与愚蠢,江梦枕被人害至如此地步,江梦幽又怎么敢把弟弟再次交托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这个人物因为遭遇,前后的性格有反差,
如果梦枕身边没有这样一个强势的人时刻维护他的利益,
只凭着男人的誓言,
哪怕是齐狗这样用情至深、男德满分的人,
他的余生依然是没有保证的。
除了男人对你的感情之外,一定还要有个坚实的依靠(这个依靠并不一定是另一个人,包括自己本事和能力),
否则很可能会变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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