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闻靳言没理会席婉兰,转而朝一旁同样也站起身的梁婉道:“虽然我的要求很无理,但是……能麻烦您和繁星先回避一下么,我想跟我妈说几句话。”
梁婉立即点头,拉着时繁星就要走。
走到一半回头瞧着闻靳言和那位不好惹的闻太太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吵起来的样子,梁婉又松开了时繁星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未来婆婆不怎么好说话,你留下看看情况,免得靳言跟你未来婆婆真吵起来,以后她就更不同意靳言跟你在一块儿了。”
时繁星觉得有道理:“那您先回房,我留下观望观望。”
“什么观望,保护好我未来女婿。”梁婉凑在时繁星耳边小声又小声道:“女人发起脾气来好不讲理的,如果再遇上个不顺从她的男人……其他我不知道,但女人会扇人巴掌。”
时繁星似有所悟地望着梁婉,点点头。
“干什么呀,我从来没打过你爸爸的,我就看电视上都这么演,哎呀你赶紧去保护我未来女婿,别长个个儿就只会杵这儿不动。”
“妈,我是您亲生女儿不?”
“那靳言还是我亲生女儿的未来老公呢!”
时繁星辩不过自己亲妈,只好先让她上楼,之后自己在客厅外随时观察里头的动静。
“闻靳言,你现在是为了那个女人一心要跟我作对是不是?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妈!”席婉兰说这么闻靳言都不肯跟她回去,气得她当场耐不住脾气发了飚:“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一年?一年半?但你别忘了我才是培养了你二十几年的人!”
“只是培养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正常做母亲的,不是应该对着自己孩子说,我生你养你费了多大力气和心血,怎么到了您这里,就只剩下培养了?还是说,其实在您心里是不希望我这个儿子出生的?”
“闻靳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席婉兰一听顿时怒不可遏,指着方才时繁星离开的方向怒道:“你现在是为了个女人跟我吵么?!”
“现在讨论的话题根本不关她的事。”
“不关她?要不是因为她,你能这样跟我说话?!”
闻靳言很清楚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说什么都会被认定跟时繁星有关,是时繁星怂恿了他反驳自己的母亲,又是时繁星教唆他离家出走,然后现在他不肯回家,也还是因为时繁星……不关说什么,时繁星都是个背锅的。
这叫有理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既然这个话题说不通,那就说说能说通的。
“一年前送我去国外,也是因为她逼您的?”
“你说什么?”
“还记得前阵子您匆匆回国骂我的那次吗?在游泳池那次。”二十几年前的旧事他不想理清了,因为他好不容易在时繁星的帮助下从那段旧日阴影里走出来,他再也不想重新过回以前的日子,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地追究下去,所以他需要跟自己的母亲做个当面了断,既是想亲耳听她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又是提醒自己时繁星曾为他做过什么:“骂完我之后,您上楼后跟黄管家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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