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还能被晏惊寒害得走丢不成?
俗话说,鼻子底下就是路,路嘛,靠走,也靠问。谁让她脸皮厚呢?就没有什么事情难得住厚脸皮。
她靠着问出来的路,从一条街辗转到另一条街。
我滴个乖乖,这条街莫不是俗话说的“小吃一条街”?好香啊。
此刻沉重的双腿无论如何都走不动了,仿佛饿狼看见了奄奄一息的猎物,柳蕴娇两眼放光,直直地盯着烙大饼的平锅,空空的口腔不自觉地嚼了嚼。
大饼的香味扑鼻,好像争先恐后在朝她叫嚣着:“来吃我呀!来吃我呀!”
真是个勾引人哈喇子的小东西。
站了很久,柳蕴娇还是挪动了双腿,离开了烙大饼的摊位。
不好意思,她没钱。
烙大饼的大哥满脸疑惑地吐槽:“看了这么久不买,该不会是偷学我烙大饼技术的吧?”
这条街着实引诱人犯罪。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饥渴已久的男人来到了“花楼一条街”,看什么摊位都觉得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朝着自己狂甩手帕。
真的委屈,她穿书前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工,但好歹从没饿着过自己,而穿书后她的身份尊贵无比,却几次挨饿,过的简直不是一个贵妇应该过上的日子。
“爷今儿个没兴趣吃你们,你们自己玩吧。”
日落西山,柳蕴娇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总算来到了进入皇宫的径道。
现在她的腿不是自己的了,胃也不是自己的了,连意识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只知道,一路上,她除了问路,念的最多的,便是那篇脍炙人口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像军训的时候,大家喊着“一二三四”齐头并进,充满干劲。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本虚浮的步子,口齿不清的念词,在看清面前那辆马车时,顿时都变得强劲起来。
车夫讨好地笑着:“太子妃娘娘,殿下已经候您多时了。”
呵呵。候她多时?怕不是在这等着看她笑话呢。
柳蕴娇狠狠抹抹脸,她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不会踏上他的车!!
她带着蛮力狠狠踱步前行,脚底板每落在地面上一次,那青石板的地就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大抵可以媲美三百斤的壮汉落脚之声。
更是伴随着柳姓咸鱼咬牙切齿的吐词:“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饿其体肤,饿其体肤!饿!其!体!肤!”我跟你说晏惊寒,爷今天要是服软了,明儿个就倒着走路!
那么好几条街她都走完了,这晏楚皇宫能有多大啊?
一条咸鱼僵直着背影,用无力的尾巴上下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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