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很好找。奉衍独居,他自住的四合院就没外人打扰。
过云从说出了作法环境要求,要清空一块区域。
正值隆冬,必须考虑到温度等因素。庭院够空旷,但总不能让人一边被寒风吹,一边被脱光衣服画符,醒来后直接感冒。
奉望和一一记下,连夜离开布置出合适的房间。
过云从也劝奉望和不用来回赶。
接下来,至少要再忙两天。昨夜他就没合眼,今夜多少睡几个小时等天亮再来。自己和奉健留在医院就行。
奉望和听进去了,而奉健能说什么?总不能说看到鬼影很害怕。
他更不想回家,谁能保证回家一路不会遇上点什么,更可怕的是在家里看到点什么。外头看到鬼影还能自我欺骗家里是安全的,在家附近看到以后还要不要好好过日子了。
“过师傅。”
奉健觉得午夜的病房过于冷清,他也想打瞌睡,但闭上眼就是百鬼食人的脑补,只能没话找话。
“我正式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看问题太片面了,你是大好人!二堂哥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十辈子积德修来的。”
“我接受。”
过云从语气依旧淡淡,没让奉健再随意发挥那些乱七八糟的语言艺术。
“不如说一说除夕夜都发生了什么?近半个月,你见过奉衍吗?有没有发现异样?”
这次,奉健没再觉得被这样的问题冒犯,而是认真回忆起各种细节。
“真没特别的。除夕,一大家子十七个人吃饭。二堂哥一直不喜热闹,就在边上坐着看电视。没和我们打麻将、放鞭炮。“
奉健回忆,奉家四代人。
祖父祖母身体健康,父辈兄弟妹四人。除了奉望和丧妻,其他三人都是家庭和睦。同辈兄弟姐妹,一共六人。亲大哥结婚,前年生了女儿,带了妻女一起来过年。
奉衍从小性格冷淡,但没有和谁交恶。
“二堂哥很靠谱又聪明,真要有什么难题,他能指出一条明路。”
奉健真的想不出谁会加害奉衍。
“我对二堂哥的朋友圈子不太了解,他认识得人很多,应该有不少经商的朋友。但关系非常亲近的铁哥们,似乎不在帝都?他小时候,二叔在内蒙插队时结识的,好像前年出国了。”
过云从一一记下,又看向昏迷的奉衍。
两人上次通话也就是四天前,奉衍没有提过任何身体不适的感觉。
原本携带的金刻护身符,在外兴安岭遭遇魔物多番攻击中彻底作废。与时邕一战令人筋疲力尽,新的护身符还没能续上。
邪祟是什么时候缠上奉衍的?是潜伏了一段时间没让人感到异常?还是除夕当夜骤然攻击?
不论是哪一种,这样的邪祟攻心是人为施法结果。或需要奉衍的生辰八字,或是需要他的随身物品。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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