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境回来的队伍至少还要有小半月才能入京,这些日子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好暴露行踪。
“福安公主的事交给我,你去守着阿暄。”
“是。”
*
翌日清晨的阳光方才洒落在地,屋里便传来祝暄焦急的声音。
“茗喜,茗喜!”
正守在外间的小丫头慌忙绕过屏风进了里间:“姑娘,怎么了?”
祝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他人呢?还有福安,福安现下在哪儿,可还安全?”
一下子被问了这么多,茗喜也是有些发懵,手腕也被主子攥得生疼。
她皱着小脸拍了拍祝暄的手以作安慰,又想起昨晚谢侯爷将人送回来的时的叮嘱,只答:“姑娘放心,公主安然无恙,这会儿睡在隔壁院子里还没醒,很安全,一根汗毛都没少。”
听得福安无恙,祝暄提着的一颗心才缓慢地沉了下去。
缓了半晌,她这才长舒一口气,“昨日你见到他了吧。是他不让你说有过他来过的事情,对么?”
茗喜犹豫片刻,终还是点了头,“那人说姑娘心中有数便好,不必提起他。”
“……”
祝暄默了一会儿,并未再说什么,只起身说要准备洗漱。
茗喜便也在旁伺候着梳洗装扮,待到收拾妥当,主仆二人便朝着隔壁院里而去。
虽说茗喜已经告诉她福安现下很安全,她心中还有些不放心。
公主千金之躯,她将人关在府里已然是对圣上的大不敬,是对皇权的挑战,福安若再出什么问题,她会不会掉脑袋不说,终究也于心不安。
福安像是受到了惊吓,以致于祝暄进屋时还仍旧熟睡着。
她坐在床边垂眼看着面色红润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回想起两人小时候一起玩闹的事情来。
福安是宫里最小的公主,也是圣上唯一的女儿,最是宠爱。
可因为上面都是兄长,各个刻苦,哪有空陪她一个小娃娃玩儿,刚好那时候祝暄常陪着阿娘进宫与皇后作伴,一来二去两个小姑娘便熟络了起来。
说实在的,从来都是福安追在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地说着,她哪怕只朝福安微微一笑,小公主都能高兴一整天。
福安对她,是当做亲姐姐来看待的。
可她却拿妹妹做了棋子。
“姐姐,你怎么……哭了?”软乎乎的调子还带着因未睡醒而有的鼻音,将祝暄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她回过神去看福安,又是一颗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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