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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暄将袖里藏着的纸条拿出来,递给一旁的内侍,“劳烦内侍大人替我呈给圣上。”

“祝暄想说的话都在这上面,还请圣上务必看完。愿圣上万岁千秋,臣女告退。”

待人走后,内侍奉命将字条打开,却被吓得“哎呦”一声。

皇帝本就因着祝暄方才那副无畏的样子而心情郁结,这会儿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冷声道:“一惊一乍地做什么,读!”

“圣上,这字条上说……说公主……在、在将军府!”

*

烛火暖黄的光照亮堂上的牌位,单薄的身影跪在蒲团上。

“阿爹,阿娘,我不怕死。”祝暄望着牌位上父母的名字语气坚定。

“女儿不孝,上辈子只顾沉浸在那段不幸的婚姻里,都没能发觉爹娘死因的蹊跷。如今上天既然给了我弥补的机会,我定然要亲手将那人送入地狱!不惜一切代价。”

她朝着牌位叩头,许久都没有直起身子。

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在宫中看到的将人活活打死的那一幕。

活生生一个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到最后连疼都喊不出来了,血沫顺着嘴角流下,趴在刑凳上一动不动……

若说不怕是假的 ,即便她已经历过一次生死。

眼下已是夜色浓重。

祠堂的门窗敞开着,偶有初夏的夜风吹进来,拂得烛火不安地跳动。

祝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却是半晌都僵着不能动。

她这一夜都不曾回暖香苑,只跪在祠堂里,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有脚步声匆匆朝着祠堂而来。

“姑娘?”茗喜在外面唤了一声,又迈着小碎步进了堂里,“姑娘,桃喜醒了,说想见您。”

听得此话,祝暄合着的双眼缓缓张开,眼底满是血丝。

她跪了一夜实在是腿麻得动弹不了,这会儿只得朝着茗喜伸了手,被扶着站起来。

“姑娘小心。”

“她昨晚情况怎么样?”祝暄因腿麻路上走得不快,心里却急。

桃喜也算是阿娘留给她的最后得力之人了,若是桃喜出了什么差错,她怕是自责得无言面对爹娘的在天之灵。

不过幸好人已经醒了过来,她心中的罪孽感也实属减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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