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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嬷嬷也是一愣,立刻也想到了这节儿,忙不迭回道:“老婆子这就去,娘娘稍安勿躁!”

等福嬷嬷带着人离开,勤妃才靠住引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圣上或许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发落赵王什么,但绝对会因为这件天大的小事就发落太子!现在他是身在这个位置上,半点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前功尽弃,过往十几年的诸般隐忍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勤妃打扇的侍女剪春聪颖没有多问什么,但心头已经明了娘娘和福嬷嬷说的是件什么事。仔细想一想,那崔氏,亦是有几分可怜的。

……

席卷巫山的一场接着一场的缠绵云雨,终于不知时辰的深夜之中平息下来。男人倦极了,搂着崔莺眠在怀中,闭目仿若已经入眠,只剩下鼻息沉沉,一下一下极有规律地携着热雾喷薄在她的耳颊上。

崔莺眠小脸潮白,腮凝红荔,几绺墨深的青丝糊住了面部皮肤,黏腻的,很不舒服。她很想下榻去沐浴净身一番,偏被他锁着不得动弹,要张口请求之际,发现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她暗暗窝了一把火,咬住了牙齿,恨他如此粗鲁,其行径之野蛮简直就是禽兽所为!

不上不下地就这么卡着,到底因为身体不适忍不得了,不安分地动了几下。贺兰桀即刻有所察觉,偏冷的凤眸倏然睁开来,将她扑在枕头上,又不依不饶地朝她已经溢出一丝鲜红的干燥的唇咬了一口,呼吸急促地道:“往哪去?”

他的眼睛这样俯瞰下来之际,很有迫人的威压,但又有似水柔情杂在里边,几分真几分假的崔莺眠不想探究。

那些戏班子有些她不知的道行,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居然笑了。功亏一篑。在泻玉去报信到他过来的这段间隙里,她仔细地思考了许多,包括她的处境,贺兰桀和勤妃的个性和目的,以及身边之人的忠诚。思考的结果是,如果她选择背弃赌约,贺兰桀很有可能会发火,后果她仍是被他亵渎,且不会有半点温柔。

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如此,不如曲意逢迎,再徐徐图之。

她要离开这座宫城,就像被困的红嘴仓庚想要脱离那只金丝笼。

离宫以后,她要去乌苏。如果在这途中还能找到子初哥哥,获得他的谅解,就更好了。

崔莺眠柔弱的嗓呼气如兰:“殿下,我……想沐汤。身上难受……”

他一听,“哦”了声,不知为何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连锋利挺拔的五官也柔和了许多,他将她腰肢搂住,紧了紧,随即说道:“可。孤带你去沐汤。”

这个时辰了,也唯独太子叫得动人过来送水,当崔莺眠双腿打颤地沉入水底时,她趴着浴桶边沿,可怜楚楚地望着居于上首犹如一座泰山的男子,满心期盼他可以离去,谁知他非但不肯走,反而在她身后,长腿一迈,朝前跨步入水。水花从身后浇上来,将她的发丝全数打湿了。他从身后搂住她身子,靠过来,胸膛肌肉贲张,犹如铜墙铁壁,充满了不可撼动的雄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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