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桃上前,看见他捉着那送信的驿使,衣襟子都快给人扯烂了。
她皱眉,赶紧上去制止有些失去理智的元戎。
“什么事,好好说话。”她转眼看向驿使,道:“你过来说话。”
元戎气呼呼地转身坐下,抱着臂,面色阴沉,眼圈泛红。
许桃桃带着那人到了外屋,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后者苦哈哈道:“许小姐,也不怪元小公子……”
许桃桃皱眉打断他:“说正事。”
那人擦了把汗,才道:“……金人破关了。”
“什么?”许桃桃睁大眼睛,“元校尉那边传来的战报?”
“是,就是今儿咱们才得着的。”那人也脸色不好看,似乎是知道破关意味着什么。
许桃桃有些焦急,又问:“那元校尉如何?”
驿使又擦了擦汗,斟酌了好一会儿用语,这才道:“生死未卜啊……”
许桃桃这下彻底不说话了,她有些头疼,挥了挥手,让枝儿给了那人跑腿银子,遣走了他。
走时,他还千恩万谢的,只是不如来时健步如飞了,脚步沉重。
许桃桃推门进了里屋,元戎仍是原样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地板的缝隙,眼神冷得可怕。
许桃桃心中一动,想着不是吧,刚想说什么,就听元戎恨恨道:“都是那皇帝老儿。”
“什么?”她一愣。
元戎猛得抬头:“都是他,让我爹不准退,不准退,死守边境!”
“粮草又迟迟不到!我爹是活活被拖死的!”元戎抽出剑,剑身与剑鞘摩擦,发出“噌”的一声。
枝儿吓得面色苍白,赶忙道:“元公子,令尊还没有……”
许桃桃也道:“你爹还没死呢,你在这哭什么丧!”
一声呵斥,让元戎愣住了。
她夺走元戎手中剑柄,将它插回剑鞘,胸中突突直跳,只能尽自己所能安抚元戎:“当时我让你写信的时候给元校尉多写了一段话,你还记得吗?”
元戎迟疑地点点头,“但那些话……”
“我知道,那些话你读不懂,但元校尉能读懂,”许桃桃坚定道,“现在我告诉你,我当时所写之语,乃是给元校尉指明了边境关口一条暗路,若有不测,足以够十几人南撤。”
元戎愣愣地听着许桃桃所言,神逐渐放松下来。
“所以你在那底下又画的几条线是路线图?”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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