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现在,她所有反击的手段都没有办法使出来的现在……
迟白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刚刚她和教皇打得难解难分,竟然没把达克斯给捎带的解决了吗?
不知为何,在达克斯即将窜到她身前时,迟白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道人影,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永远温和而包容,有一头金色的碎发,柔软又好看,他挥舞起武器时的一往无前,受伤吃痛时的脆弱和隐忍,被偷吻一口时的惊诧羞涩,战斗时的奋不顾身,筹谋时的冷静智慧……
安德烈
他们约好好了一起活过这场战争,她怎么能束手认命呢?
要是死在这里,她可就再也见不到安德烈了!
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驱使她压榨出身体最后的力量,拼一份生机出来。
针扎一样的刺痛从四肢蔓延,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要来不及了!
在迟白准备好迎接能量冲击的下一瞬,她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中。
“白……我会保护你……”
安德烈将心上人牢牢护在身前,打算用脊背去扛下一个和他同等级的圣骑士的自爆。
当他寻着迟白离开的方向一路赶来,还没来得及庆幸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无力地靠坐在重剑旁,而他的亲兄弟正准备发动自爆同归于尽。
他和迟白的距离实在太远,远到他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是将将赶到,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但是能赶到就已经够了,安德烈毫不犹豫地将迟白揽在怀里。
至少他的身体够结实,足以帮迟白挡下致命的爆炸。
至于他自己,那不重要。
迟白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惊惶地瞪大眼睛,即将失去安德烈的恐慌化作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她了喉咙。
“不、不——”
稀薄的混沌魔力被凝聚起来,瞬间在安德烈身后转化成一面脆弱的护盾。
过度透支带来的尖锐刺痛化作一把尖刀在她的大脑中肆意翻搅,迟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猛烈的魔力暴动中,她不甘心地昏迷了过去。
至少,有了护盾,安德烈不会死去。
瞬间爆发的巨大冲击将本就支离破碎的地面又犁过一遍。飞溅的泥土中,安德烈像一块磐石般稳稳矗立在那儿,他弓起背,低着头,任凭崩裂的沙石砸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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