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上自己费了半天的劲,什么也没查出来。
至于尹姑娘……
见了方才二人的模样, 他心里苦笑,这从头到尾自己更像一个笑话。
从前,他觉得世上的人都是迂腐沉闷, 有气无力的。
见了尹姑娘,才开始有了新的幻想, 他以为自己也能成为那样鲜活明亮有生命力的人。
如今, 重回现实, 他只是个一生平庸的小世子, 他只配过一段与众人无异的人生。
也没什么难过的, 不过一切归零罢了。
反正, 从来没有拥有过。
他沉默,转身欲走, 突然背后阮平朝开了口:“景大人,还望您不要将尹姑娘的身份向外人说去, 我们现在遇了些麻烦, 若是被郝家人知道她的身份,恐怕会横生枝节。”
景淮生并未回头, 只淡淡笑一声:“阮大人不需要多虑,我景淮生还不是那样多嘴的人。”
尽管他背着身,但阮平朝还是躬身拱手行了一礼,说道:“那就多谢景大人成全了。”
景淮生的背影伫立在原地, 半晌低沉的说一句:“阮平朝,我的成全不为你,若是你再叫尹姑娘伤心,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不等对方回应,他微扬起头阔步回了屋子。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身后阮平朝重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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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景淮生便带着常随离开了保定府,前往直隶下属的永平府。
听说,是刚刚破晓时候便走了的,阮平朝醒过来的时候,隔壁的厢房里已经空空荡荡。
阮平朝昨夜睡在厢房的外间,同金宝银宝两兄弟睡在一起,将里头一间睡房留给了尹湉湉一个人。
天光大亮时候,尹湉湉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昨夜睡了个好觉,身上盖着的锦被有一股阮平朝独有的味道。
像是书墨纸张的味道,叫她觉得安全。
“尹姑娘,你醒了?”门被人敲响,尹湉湉一下便听出来,这声音是金宝。
她乐颠颠的从床上蹦下来,无意间扯到了腿上的伤痕,疼的嘶了一声,皱着眉朝门外喊了声:“金宝,你进来罢。”
金宝手里捧着一只汤碗,只得用脚尖踢开了门,进了屋子以后,未免外面冷风吹进来,又仔细的用脚将门给带上。
“尹姑娘,吃点东西吧,我家主子特意叫人煮的鸡汤,给你补身的。”金宝将汤碗放在一只乌木小几上,然后又抬到了尹湉湉的面前。
白瓷的汤碗上描着粉嫩的牡丹花,尹湉湉摸了摸憋下去的肚子,笑眯眯的对金宝说了句多谢,然后急不可耐的打开了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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