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宏远一直盯着他的面容,看到此处,颔首浅笑道:“叔叔说您是金陵出身,怕喝不惯当地的茶,所以特地叫下人到别处采买的金陵雨花,您还喝的惯?”
“您实在客气了,阮某也不过粗人一个。”阮平朝笑笑,将手里茶碗放到了桌子上。
二人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的聊了一炷香的时间,寒暄恭维,多是些场面话,郝宏远都有些糊涂了,难不成叔叔判断错了,这名年轻的顺天府尹真的就是来结交自己的?
正这时,阮平朝缓缓开口道:“阮某此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这是说哪里的话,阮大人,我家叔叔来信说了,只要您提要求,都叫我不遗余力都要提供帮助,您别客气。”
阮平朝客气的起身行了一礼,坐下继续道:“听谢知府说,过些日子正赶上您府上一年一度的祭祖,阮某既然已到保定,又蒙郝家庇护,自然也想要给您祖上奉柱香,郝兄您看可以吗?”
“谢知府同您说的?”仿佛有些迟疑,郝宏远表情微愣。
毕竟这里面的事情并不能完全放到台面上去,他猜不出谢戚将此事告诉阮平朝究竟有什么居心。
阮平朝倒显得十分随意,又喝口茶,淡淡道:“是的。怎么?郝兄,有什么不方便的吗?”他语气里略带一丝失望,却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让人实在找不到借口拒绝。
郝宏远慌忙摆手,赶紧说道:“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普普通通的祭祖仪式,只不过今年灾年,举国上下都不宽裕,我们家的祭祖也没法办的过分奢华,难免叫您笑话。”
“这是哪里的话,阮某也不过想要参观一下。”说着他竟挂上一副略有忧伤的表情:“唉,您也知道,我是金陵出身。但您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我家祖上原是在京城为官的,后受迫害到了金陵城,先祖死的时候,我爷爷还是个孩子,后被善心人收养长大,长大后只知道祖家姓阮,具体身世背景都无法查清。若不是当今圣上为我先祖平反,又许我再入朝堂,先祖姓名恐怕难为后人知晓啊!所以,阮某实在羡慕郝家如此有根基有血脉相承的家族。”
话虽如此,却也真一半假一半。
阮家祖上的确有受迫害到金陵讨生活一事,不过对他本人而言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他自小便冷静淡漠,对待一切外物都有不同于常人的疏离,所以血脉对他而言不过父母而已,谈不上传承根基一说。
阮平朝不过希望对方能对自己降低一些警惕心。
不出所料,听到此处,郝宏远立马神态清明起来,笑道:“那好,到日子了,我叫下人去接您。”
“好。”
尽管能如愿参与到郝家的祭祖活动当中,但是阮平朝心知,若是尹姑娘所说他家用妙龄少女祭祖一事是真的,这样惨绝人寰的行径也必不会放在人前。
那究竟如何才能查到谢戚女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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