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是孟越叽里呱啦的说话声,谈纪书偶尔附和两句,剩下的都是他在说。
“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可是听说言桉和季秋很可能要在元旦那天领证,大家都十年的兄弟情了,你要是不回来,这可说不过去啊!”
“领证?”男人嗤笑一声,“又不是和我结婚,你催什么。”
手机那头立刻传来几道“呸呸呸”声:“谈纪书,你开玩笑都开到兄弟头上来了是吧,要是谭季秋听到你刚才的混话,保不齐要揍你一顿。”
惦记兄弟老婆这种事,可不是正经人能干的事。
“你都说了是开玩笑,他又怎么会当真。”谈纪书呈十字架敞开的双臂慢慢收拢,十指交叉,移至脑后,语气平淡道。
“你在我面前嘴碎就算了,千万别到人家小两口面前说这种话。”孟越敛声。
“不是还没领证么?怎么就小两口了?”徐徐的海风吹得人烦躁,手指穿进不算长的发隙中,缓缓收紧。
“嘿!怎么就不是小两口了,人家一路走到现在,除了没领证,可不就是小两口嘛。”远在渝水市的孟越发现谈纪书今晚说话特别的杠。
谈纪书不想和他纠结这个点,于是转换话题:“最近很闲?这会儿这居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皇后镇和国内的时差是四个小时,现在这儿离晚上七点还差几分钟,按照时差来说国内现在还没到下午三点。
孟越应该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才对,而不是在这和他闲聊。
“嗐!为了给你打这通电话,我这次必须得便秘了。”
“怪不得我闻到了一股味,原来是从你这传来的。”
孟越套上裤子,扣皮带的声进了手机听筒里。
他一听顿时不满道:“喂!半年不回来,嘴什么时候变这么毒了?还是我印象中那个不闻世事的谈纪书吗?”
“合着我这些年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谈纪书偏过头,余光瞥向正在通话的手机屏幕。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因为我了解你,我都要以为你要出家当和尚了。”孟越推开厕所门,往外走,“要不然怎么我前女友都二胎了,你身边怎么还一个女的都没有?”
“孟越,你说这种话不怕挨揍?”谈纪书坐起身,拿起手机往有光的缓缓走去,一边又道,“再说了,你前女友二胎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越冷呵一声,人走到楼梯间,压低声音:“那是我不想好不!我要是想,我——”
谈纪书幽幽打断他,回忆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女友现任老公好像是个拳击教练吧?”
孟越一下就萎了,强撑道:“我就是说说,我对喜当爹可没兴趣。”
皇后镇的十一月相当于国内三四月的天气,空气中弥漫着樱桃的香气。
这会儿,正是摘樱桃的好时节。
手机那头孟越还在不停地说,谈纪书百无聊赖地在街头晃着。
迎面而过的,大多是成双成对的人,除了他,像一抹孤魂。
孟越感觉说的差不多了,歇了口气问:“我说了这么半天,给个准信儿,什么时候回来啊?”
“再说吧。”
谈纪书靠在一家婚纱店外旁的柱子,目光飘远,沉睡的雪山似在慢慢苏醒,除了顶尖那一抹雪白,随着春色的洗礼,从山腰上往下延伸,开始被嫩黄、暖绿逐渐覆盖。
“什么叫再说吧?”孟越走到自己的工位上,瞥了一眼对面空空如也的办公室,才放心地继续说,“不是,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那边有什么艳遇,躲进温柔乡所以不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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