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想怎么不合逻辑的答案响起,南舒雨倒也没多想,随口反馈,“那叫他送一点过来。我要吃巧克力口味的。”
聂经平从令如流,将谎言贯彻到底,对着电话说:“送点巧克力味的过来。”
南征风气急败坏,却不明所以:“啊?啊?!姓聂的!你知道你在跟谁作对吗?!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没有为什么,剩下的明天见报,我抄送了南董事长。”聂经平的声音平稳得可怕,面无表情,与此同时划过身前的平板电脑,用酒店系统预约客房服务。冰淇淋,巧克力口味,90g,提交。他说,“因为我讨厌你。”
他走回沙发上坐下,闭目养神而已,明知道没有,却还是想要去找遥控器。南舒雨来到他身旁,每一步都保持着绝佳的平衡。她坐下,腿缩上座椅,整个身躯都依偎他。她无法抑制地发笑,冰凉的手心覆上他手背。笑声像刀尖做成的风铃,清脆而锋利,微微贴在他喉结。南舒雨说:“好孩子。”他却说:“我爱你。”
雀跃是在这一刻凝固的。南舒雨望着他的侧脸。聂经平睁开眼,好像没充电的玩具,僵硬地一动不动。过了一阵,他才笑起来。他看着她,随即回过头。
她的目光垂落,或许是出于目的达成的欣喜,又或许是为了再次听到那句话,南舒雨重复了一遍:“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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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水钻(9)
她偶尔会想起他们小时候, 聂经平跑着,笑着,说话奶声奶气, 总是被佣人收拾得很干净。他的口头禅是:“舒雨, 舒雨。”堆了沙子做的城堡要喊舒雨, 拿了高等级的评价要叫舒雨, 他的笑脸对她来说烦人又熟悉。他们高中时一起去了直岛旅行, 两个人都对日语一窍不通。除此之外,大学的夏天,他们还经常一起去澳大利亚滑雪。
他们时不时聊天, 但大部分内容是断断续续的沉默。旁听起来,就像七星瓢虫的花纹,到处是硕大的孔。理由无他,有些话不必说。“你是知道我的”, 又或者“我是知道你的”。中学时, 南舒雨在俱乐部骑马, 失手从马上跌落。实际没受什么伤,却因娇气闹到卧床不起。学校安排人来看她, 发现聂经平已经在了。等到老师们离开, 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拉着聂经平劝, 这种时候就别和她搞冷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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