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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经平转了个身,突发奇想地问:“你觉得我呢?”

“我说了你会生气吗?”

“你见过我生气?”聂经平和南征风就读的是同一所大学,虽然后者念的是富家子弟扎堆的学院,整天还只想着如何挤进不对有色人种开放的学生组织;前者则是别人眼中喜欢写作业的宅男。

“那倒是,”南征风被说服,“反正你什么都感觉不到。”

聂经平短时间地停顿了一下,在南征风几乎以为他不高兴之际重新开口:“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他们笑着碰了碰对方的肩膀,用富有男孩子气的方式相互问候,就这么分开。聂经平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喝了一口白葡萄酒,默默伫立在原地。

回到国内,南舒雨人生头一回见到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祖母。祖母年事已高,住在大伯家。南舒雨被爸爸催促叫了声“奶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奶奶不仅耳背,而且还患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病,别说初次见面的孙女,连朝夕相处的儿子都不认识。饭桌上屡次指着儿孙问南舒雨:“他们都是谁啊?”

南舒雨心想你问我,我也今天才第一次见。

吃完年夜饭,她对春节联欢晚会向来没什么兴趣,心想是不是该回去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自己刚刚被驳了面子的一箭之仇,大伯突然提出:“以前每年小洁都要留下来陪奶奶睡一晚上的。小洁走了,可惜,以后都没人尽孝喽。”

这话里有话的技术差得惨不忍睹,南舒雨很想当即拍案痛斥“这么有孝心你怎么不自己陪”,但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还能活到今天,一靠家大业大庇佑,二靠她有自知之明,清楚什么时候可以闹,什么时候不能闹。爸爸妈妈就在旁边,怎么可能撕破脸。不过,正当妈妈要帮忙,南舒雨冷不防地给出答复:“我知道了,我留下来。”

说留下来就真留下来。南舒雨比君子还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反倒把本来只想刺她几句的大伯给整懵了。

她回过头,对尚且呆若木鸡的父母说“爸妈你们先回去”,然后拿出“你想拿我怎样”的无赖派头问大伯母:“有被子吗?”

老人家睡得早,奶奶才看了会电视就要睡了。

“你不洗澡吗?”戴着啤酒瓶底眼镜的堂妹大呼小叫。

“不洗。”南舒雨咬牙切齿,接过洗漱用具,与此同时暗暗下决心明天要掉一笔血去温泉酒店泡温泉。

奶奶的床是双人床,南舒雨在奶奶隔壁铺了被褥,卸妆,护肤,脱掉外套和丝袜,躺进去。被子有股奇怪的味道,同样宿在大伯家的姑妈站在卧室门口,喜滋滋地感慨了句:“装备挺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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