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爱卿,你应知晓朕此行前来,所要问的是什么。”
声音中不怒自威的深沉,显然让本便对这位年轻皇帝心有敬畏的应丞相,更加瑟缩胆怯了。
应丞相垂死挣扎,小声道:“陛下在说什么?”
容弘略显不耐,眸中满是冷戾的怒意。
他倏地抬手,将茶盏掼向了应丞相的身上。
所幸茶水只是温热,应丞相只是有些狼狈罢了。
应丞相顾不上庆幸,连忙“扑通”跪倒,口中呼道:“微臣……微臣的确不知啊!陛下明鉴!”
容弘冷哼了一声,纤修如竹的手指带着不轻不重的力度,缓缓敲在檀木桌面上。
好似是在说今日的黄昏夕阳甚好一般,容弘声音平静地漠声道:“来人,给朕抄了丞相府。”
应丞相先是大惊失色,旋即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的文人风骨了。
赶紧扑到容弘的身旁,应丞相断断续续,而又语无伦次地泣道:“陛下!您……您这是做什么?微臣冤枉!”
容弘目光冷淡地看着应丞相,仿佛极为厌恶看到,他这副涕泗横流的悲痛求饶模样一般。
站起身来,脚步微移,不让应丞相有触碰到自己衣角的可能,容弘居高临下地寒声宣判着。
“应丞相身居高位,却暗同西塞勾结,意欲谋反……”
应丞相活到这把年纪,这大半辈子,从来都是中庸且顺遂的。
他实在傻了眼,想不到自己顺风顺水的一生,竟要以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情而终结。
赶紧摇头不迭,应丞相凄凄惨惨地哭诉:“陛下!微臣从未同西塞有过什么关系!这纯粹是无稽之谈!还望陛下还微臣一个清白!”
谁知却听到容弘平静淡漠道:“朕知道。”
寥寥的三个字,让应丞相愣得连凄凄惨惨的哭泣,都给止住了。
旋即,只听容弘随意又道:“但朕只是想随便寻一个由头,不想教天下人说朕是个暴戾的昏君罢了。”
“你通不通敌,清不清白,同朕有什么关系?”
应丞相傻了眼,知道这是瞒不下去了。
哪里还敢犹豫迟疑,未待容弘复问,应丞相连忙悲伤凄惨地抢着答道:“是……是应岚。”
怕自己描述的不够清楚,应丞相一面以袖拭泪,一面语带哭腔地又补充道:“她是微臣的二女儿……”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容弘面庞上的神情却仍旧淡漠清冷。
应丞相摸不准容弘的意思,又不敢上前去问陛下可还要抄家,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身姿如竹地匆匆离开正厅。
走在去幽翠居的路上,陈忠终是有些忍不住,偷眼睇了一眼容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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