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姐反倒生气说:“春姐,你怎么回事,云哥要吃我的,你抢什么?”
小春园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云哥只得把那个吃剩的又拿过来吃了,锦姐看着他吃莫名的觉得很高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下午两人一起歪在榻上解九连环玩儿,这环自买来锦姐也没解开过,过时就扔在一边不碰了。今日云哥来又找到了,锦姐看他拆来挪去也看不出门道,一会儿就打起盹来.云哥从响午翻到将晚解了一大半人也累了,两人歪在一头睡了。
杨佑上楼叫他们吃饭,一见这样让小春园点炉蚊香,自己笑着下去同姑娘说:“两孩子一头睡着呢,吃了饭让姑夫回去,你们娘们儿在这儿住两天。”
李婆婆也帮着留人,姑娘无奈道:“乡下人家一日也离不得人的,他每日吃了饭就往庄上去,家里鸡鸭哪一日不要管?云哥儿既是睡着了,孩子在城中住两天,我们吃了饭早早出城去。”
杨佑让人在庭中摆好了酒,请婆婆上坐,姑娘姑父陪席,自家夫妇在下首,两个儿子没让上桌。八个冷盘子,桂花鸭、白斩鸡、蜜汁藕、五香肚丝、卤牛肉、海哲、菱角、龙眼。先斟上酒,说了几句祝节的话,娘们三个布了布菜。吃一会儿,厨下端了热菜上来,第一道是白烩虾圆子,此时李禁酒多了,又说到文章上头,劝妹夫说:“你如今贪图自在,将书本子丢了。妻子先不论,这先人也不欢喜,尊亲在世时何等教诲,不要枉了他老人家的心。”
沈元这些话也是常听的了,回说:做秀才的人,一是为举业上进,二是为支撑门户。这举业的路几时走得通,我生计不理,妻儿何如?这门户我家是个清静人家,又没有庄园产业,又不想结交官府,我如今一介白身岂不自在?不用逢年就给宗师做贺,随份给学里凑喜,我不贪那两斤胙肉,坎上一顶方巾支个相公架子。”
“此话差矣,”李禁听了,惋惜道:“你从前中考过案首的,这秀才是探囊取物般的东西,如何能不考,这云哥儿大了,说这父亲是个秀才也替他添光彩。”
杨佑举了杯酒到他嘴边,笑说:“这话说的我都听不下去,姑父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天天在家里一分钱不进,一粒粮不产,读书就是他的命,我们全家指着他秀才的名头光彩哩!儿子不替爷娘挣光彩,爷娘还替儿子挣诰命吗?大节下别听这些酸话,咱们吃酒。”
李禁还要辩白几句,李母也听不得了,“你自家不干事就罢了,好好的姑爷你给教坏了,他一年十两银、五斗米、四匹布、两斤棉,倒不比你光彩?”
李禁方不说了,沈元同他吃了几杯酒,说了些城里的闲话。吃罢了饭,趁着天色还亮,起身告辞。杨佑送了两匹夏布,两盒点心,一方火腿,一起送到街口,说好了过几日再来接云哥儿。
云哥晚上醒来不见了爹娘一时要哭,李婆上来好言与他说,哄了半日他方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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