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茂鹤也不客气,接到手里时,只当弥严这老和尚穷了太多年,说话夸张了些,在他看来不过就是纸张颜色白了些,或许是加了什么特殊材料特制而成,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纸一拿到手上,容茂鹤就知道他想错了。
他就是没见过世面。
这玩意只摸一下他就清楚,他未曾见过,也猜不出制作工序和流程。于是直截了当问道:“赶紧说,这是什么秘方所制,材料可是十分昂贵难寻?我从其中嗅到木质香味,可是用了什么千年往上的灵木?”
他又转头对弥严尊主道:“此物用来书写符篆,制成卷轴都有奇效,又十分易于保存,不会造成任何灵力流失。只是,若材料十分昂贵的话,恐怕成本不是人人负担得起……”
价格太贵,什么神奇秘方都会付之一炬,成为垃圾。
念无相早就知晓这纸张的原材料。
感刚刚看到谷粒掏出纸张时,也是被惊艳了一把。
他如今才明白过来谷粒口中的禅宗未来并非夸大其词,有钱有资源,像这样有积累有底蕴的老宗门,重新站起来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
于是,在三人稍显热切的目光中,谷粒终于过足了瘾,撂明牌子:“若是材料十分难得,工艺又极度繁琐,衲僧怎么会寻二位掌门前来空欢喜一场。且放心,这东西的原材料,不过是禅宗境内四处可寻的桉树。”
话音落,容茂鹤比弥严尊主还要激动。
“我没听错?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是那玩意做出来的?老和尚,这回你们禅宗是要发财啊,终于不用跟着你喝这清水味的茶了!”
弥严尊主亦是欣喜,连声念着佛号,还要再次确认:“佛子确定,单凭桉树就可以制出这样的灵纸吗?”
谷粒浅笑:“千真万确,这纸便是我昨日亲试所制。”
容茂鹤对这些桉树的来由多少有些耳闻,但并不清楚桉树之下的灵田宝地还被有心人动了手脚。
他操心道:“这造纸一旦开采起来,桉树急剧减少,若想一直做这笔营生,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其他三人便笑了。
弥严连忙解释:“此树有些古怪,砍去一茬,紧跟着第二日又会冒出一茬来,材料之事,倒是无须担心。”
容茂鹤便乐呵呵笑出声来,连声道“妙哉妙哉”。
有些小人抢掠之事他自然听自家师尊提起过,如今听到如此反转,自然觉得大快人心。
笑了半晌,他察觉出不对劲来,问谷粒:“这事你跟你师父单独说就行了,叫上我们师徒干什么,臭显摆吗?”
谷粒瞧着她师父这是一言不合又该揍人了。
她连忙叹气摆手:“容掌门误会了,这桉树之事确实是我与谷师妹一道发现,因此想将这造纸之事与鹤鸣山一力合作,不求所有仙门子弟都能用上我们的纸,但求八大仙门内,再无毛竹纸立足之地。”
念无相:“……”
原来她还打着这主意,倒是跟前世睚眦必报的样子有些相像。
容茂鹤听着谷粒画大饼,竟然乐起来。这和尚精着呢,知道以禅宗一己之力无法把营生做大,这是要搭上他们鹤鸣山的经营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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