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容茂鹤拍着她肩上的木头笑,“你现在带我再去拾一个。”
真当他是傻的呢。
谷粒淡然道:“只此一颗,掌门去也没有了。”
就公然当你傻了怎么的。
眼看俩师徒竟然对杠上,季原认命从中间周旋:“行了,人都回来了也就没事了,师兄,此处毕竟是禅宗域内,佛子想要拾一些树枝烧柴火,有理有据,师兄可不能越俎代庖了。”
容茂鹤看着碗口粗的树干,默默剜了一眼季原。
总觉得季师弟好像在瞒着点什么事。
念无相今晚却是沉默的过分。
放在平常,他早就冲出来替谷粒分担背锅了,今夜单方面闹了矛盾,自己气恼着还没走出来,而谷粒满脑子都是肩膀上的树,连离去的步伐都充满了迫不及待和跃跃欲试。
念无相于是更沉默了。
……
谷粒一路扛着树干,回到自己住处。
她这一路雄赳赳气昂昂,觉得自己肩上扛着的是禅宗未来,复兴希望。
然后一进院门,就开始自己鼓捣起来。
将木材经过蒸解、抄纸、漂白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更好地降低制造过程的成本。
谷粒首先想到的就是利用禅宗的法咒咒印。
等造纸坊的提议通过之后,就建在后山那片林地前,让这些和尚们没事就丢两个法咒加持,说不准最后还能搞出个无人化自动造纸术。
谷粒那颗创术之心再度蠢蠢欲动。
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提上日程。
明天抽空,就去问问念无相禅宗法咒咒印中,有什么能很好地应用到造纸工艺中。
谷粒琢磨半晌,觉得夜宴之后弥严尊主空下来了,能有时间听他瞎掰扯。于是,谷粒打定主意要在她师父搞得“七日流水宴”开席当日,跟老和尚推杯换盏,好好谈一谈。
……
翌日一早,谷粒难得睡了个懒觉。
她还没从连日来的折腾里缓过神来,就被弥严尊主派来的两个小沙弥搅醒了。
小光头也是一脸害怕,一个怂恿着另一个,犹豫半晌,隔着门扣了三响,禀告道:“佛子,弥严上师请您去留仙台那方一叙。”
谷粒好半天才要死不活地醒了醒神:“跟他说我睡死过去了。”
小沙弥:“……”
另一个看自己师兄这扶不上墙的样子,斗胆开口道:“十万火急啊,无相师兄,若你不过去,那群女施主恐怕要闹出人命了!”
谷粒一秒睁眼,从卧榻之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穿上一身灰色僧袍僧鞋,拉开门时春光满面:“走吧,衲僧救人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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