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以一把符篆洒向虚空,捏了诀加速它们的行进过程,主动向念无相的命门试探而去。
念无相不退反进,在漫天的符纸与隐藏于背后的阵法陷阱中躲闪,看他目标,竟是想要直取谷粒身前。
思路也没错,符师擅长中远距离的对战,若是贴身缠战,谷粒只会疲于应对,无心布局阵法。
两人一瞬间都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于是,念无相大举进攻时,谷粒给自己贴了个疾行符开始灵蛇一般闪躲。
围观的各家宗门先是震惊,然后沉默,此时慢慢有了点疑惑。
“为何,堂堂禅宗佛子用的是天师道的机巧阵法与符箓?”
“嗨,你要这么说,那个天师道的符师从头到尾只用了和尚割袍用的戒刀呢,这俩就离谱。”
谷粒顾不得闲言碎语,心思全部用在场地的利用上。
她暗中铺陈的法阵已经成了一大半,剩下的,便是要找到合适的机会,请君入瓮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念无相的速度还可以更快。
分明也没见这人用禅宗的缩地法咒,更是没有丝毫动用无相禅,但谷粒的每一步都会被他预判到,先她一步出现在那个方位恭候。
这么反复来了几次以后,谷粒怒了。
咬牙切齿问他:“要打便打,这么磨磨唧唧猫抓老鼠吗?”
念无相眉梢微扬,似乎对这个比喻很是满意,浅笑道:“误会了,只是想起昨夜,答应过你的事情。”
谷粒懒得思考,脱口而出:“昨夜那么多事,你答应我哪一件?”
念无相也不恼,以戒刀刀背轻触她脊背腰窝,从她身后穿至侧面:“便是打擂台时你立得那些规矩。”
谷粒被冰凉的触感搞得一阵颤栗,反手去抓念无相的右手:“规矩?我看您自己有想法的很,谁敢给您立规矩。”
这话说的有些难以察觉的小性子在里面,谷粒自己甚至都没发现。
念无相一怔,低低笑了:“既然答应你了,自是要规矩的。”
他立在背后轻抛戒刀,右手虚空从谷粒腰间划过,这个间隙里,清点两处穴位,附在她耳边道:“凝神,用我教你的口诀运转无相禅。”
谷粒像看鬼一样看着他。
念无相便就着这距离激她:“鹤鸣山的颜面?”
谷粒白他一眼,立马顺势照他的话去做。
于是,在围观弟子们眼中,每一次天师道的小姑娘眼看着手起刀落要取胜时,佛子总是能擦着边锋化险为夷。
看的久了,有人悟了。
“佛子这是在调戏谷师妹嘛?”
“……虽然……此话有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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