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月怀疑我在装傻甩锅,可她没有证据。
不过这种事也不需要证据,皇帝哭得像个半大孩子一样把我带回来,而且还直接把我送入了孟府客房中照料,其中之意昭然若揭。
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极满足了,还奢求旁的什么呢?
老板无底线纵容,底下打工者自也不好多言,惠月默默吞了一肚子腹非心谤,记下了我的症状,去了耳房告诉了值班太医,询问这种症候该如何调解。
太医和她悉悉索索地说话,我在榻上昏昏沉沉又进入了梦乡。
梦里好像有个人轻手轻脚来到了我床前,对着我的脸怔怔看了许久,压低嗓子问道:“她今日醒后如何?”
宿夕的声音同样压得极低:“回禀陛下,娘娘今日一切如常,孟郎君来时,他们交谈得……十分得体,娘娘看起来颇为松快。”
那人沉默了很久。
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那人酸涩道:“终究只有孟叙能让她开怀,朕从来都只会伤她。
“也罢,”他道:“既然她喜欢孟叙,那就每日都让孟叙来陪她说话吧。”
宿夕轻声道:“娘娘定会很快好起来,回宫与小公主团聚的。”
李斯焱黯淡道:“她不会,她不喜欢鹞鹞,更不喜欢朕。”
可能是最近被我伤得狠了,他又条件反射一般补了一句:“但朕不怪她,这都是朕的错。”
心理咨询团
自从苏醒那天起,我就糊里糊涂住在了孟府,婶子问范太医什么时候可以把我搬回家,范太医回答:大病初愈,最好还是不要搬动。
太医表态,皇帝默许,婶子虽然觉得我住在前未婚夫家中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更神奇的是,我的前未婚夫:孟叙同学,他莫名其妙成为了我的陪聊师,每天赖我床边为我聊天解闷。
偶尔他下工,则由上官兰和江御史替补,三人像一个心理咨询小分队一样,齐心协力,竭诚为我服务。
但三人的业务能力却十分参差。
孟叙自不用说,天生是干陪聊的好苗子,与他聊天只觉一股和风拂面,叫人内心安宁温暖
江御史略次一等,但他的毒舌与幽默感弥补了对女性心理共情力的缺失。
三人中最不专业的是上官兰女士。
李斯焱宣她去孟府的时候,上官兰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结果一进门,正撞见我抑郁病发,躺在榻上流泪的场面,她一下就被击溃了,提刀准备找皇帝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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