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舒安身子不好,哪都去不了。
而梁飞燕和向文杰从退休后,就满世界旅游,从国|内玩到国|外,又从国|外游回来。有自驾游,也有跟团游,什么形式的都有。
陈竹青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听舒平的趁还有余力去考个驾照。
如果他现在有驾照,就可以带舒安出去玩了。
舒安看出他的心思,抬起手落在他手背轻轻拍了拍,“现在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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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舒安很了解,尤其是到这种时候,她越发敏感。
每天晚上,她总是在陈竹青睡着后,悄悄睁眼,仔细地看他。
他脸上的每一处,她都觉得看不够,都想记到心里。
陈竹青其实也知道,只是一直在装睡。
今天,他也有种奇怪的预感。
具体什么感觉形容不出来,就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即使是抱着她的时候,还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惆怅。
时间还早,舒安没什么睡意。
她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又从床头柜里拿出相册,要陈竹青给她讲过去的事。
这是她最喜欢的哄睡节目。
陈竹青的声音低沉有磁性,他的怀抱温暖、安全感极强,在熟悉的味道里,她鼻尖微微发红,像小兔子一样轻颤,抽嗒两下,发出娇弱的鼻音。
陈竹青以为她是要擤鼻涕,从旁边抽来几张面纸。
舒安扭头躲开,自己拿过面纸抹眼泪。
陈竹青翻到的正好是丁玉芬的相片。
去年丁玉芬和王政委相继离开。
陈竹青本不想让她去参加葬|礼,但舒安坚持要去。
她比陈竹青预料得要坚强些,没哭没闹,很安静地坐在角落听完所有送别词,回家后,也没什么情绪,整个人都出乎意料地平静。
陈竹青怕她憋着,关切了几句。
舒安淡淡地回:“生|死有命,都是人之常情。我没事。”
谁知过了一年,她却突然伤感起来。
陈竹青赶紧翻过那页,继续讲以前在西珊岛的生活。
听着听着,睡意和倦乏感从四肢末端迅速席卷全身。
和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困倦里还有一种沉重无力感。
舒安想抱紧陈竹青,但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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