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是裴江的错,明知道不应该迁怒裴江……就是心里都知道,才会陷入这种深深的自责、深深的痛苦,她像如履薄冰的人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小心却还是掉进冰窟窿,那种无助、痛苦、绝望,让她喘不过气,痛不欲生。
于明舒抬头,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很晃眼,她努力睁大眼睛,恍惚中有人影靠近,她伸手抓住那个人的衣角,“裴江!”
“……明舒。”季淮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间出现,“你怎么样?”
于明舒失落松开他的衣角,垂下眼睛,无声摇摇头。
季淮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兰姨给我打的电话,情况怎么样?”
于明舒还是摇头。
季淮叹口气,“怪我,如果我在一定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
于明舒忍了许久的眼泪冲涌而出,诛心最可怕。
她无力捂住眼睛,肩膀控制不住颤抖,无声痛哭。
季淮动容,虚虚拥抱她轻声安慰,“没事没事,倪阿姨一定没事。”
“是倪佩芝家属吗?”医生快步走近,戴着口罩都能看出面色凝重。
“是,我是。”于明舒一下站起来差点撞到季淮。
“去我办公室说吧。”医生边走边翻阅倪佩芝的病历。
于明舒努力平复,跟上医生,季淮自然寸步不离。
关上门,医生终于皱着眉开口,“病人的情况不是太好,初步脑部检查显示有器质性病变,要进一步检查确诊。”
“器质性病变?很严重吗?”于明舒很乱,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这么严重了,她每年都会定时带妈妈检查的。
医生只是看着她,说,“要等所有检查报告都出来了,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句是季淮替于明舒问的,她这会儿已经是六神无主。
“导致脑部病变的因素很多,一切要等检查结果。”医生回答完又加了一句,“家属最好提供一下病人近一年的服药情况和精神状态。”
于明舒直点头,突然想起来,“我妈妈的主治医生说过,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对大脑并没有伤害。”
季淮也跟着补充,“而且我们用药非常谨慎,绝对遵医嘱。”
医生点点头,“是,理论上,一般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对大脑是没有伤害,我们也只是例行了解情况,做排除法。”
“我马上回去收拾。”于明舒从办公室出来,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站不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水米未进,当然会低血糖头晕。
季淮扶住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丸,“先吃点东西,你这样不行,你要是倒下了倪阿姨怎么办?”
“我没事。”于明舒说着没事,还是接了季淮的糖丸。
季淮很担心,“你的脸色很差,找个医生看看吧,或者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
“不用。”于明舒将糖丸含在嘴里感觉好多了,打起精神,“我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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