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拈灭了,心中再也没有任何感觉,许月圆恍若坠入浪涛,拼命在其中挣扎,却依旧逃不过溺死的命运。
这幅身躯就是哥哥的身躯,每一道疤痕都如此熟悉,她轻抚过数次,无法否认,也无法逃脱。
世间的其他一切统统静止了,许月圆颓丧地缩回手,萧无烬却反手擒住了她的手臂,强迫与他对视。
“你说喜欢我,是喜欢你幻想中的那个伶人,还是你眼前真实的我。你说我杀戮太多,可那次我以伶人的身份问你,你坚定直言不会离开,究竟哪一句是真的?”
萧无烬口口声声质问,然而她现在什么都回答不了他。
“所谓的喜欢,短短几日不见面就不再喜欢,选择跟着贺兰宴离开长安?”
这一件事她可以澄清,“我只是想去北境找我哥哥,我只是”
话到一半,她才惊觉不妙,眼前的人就是她要找的人,这叫她如何接受......
面前深碧绿色的眼眸之中再无光亮,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在你心里,我与他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人。”
萧无烬死撕掉了她虚伪的镇定,将一切事实真相血淋淋地摆在她面前,可他自己脸上,依旧戴着那个白色的面具,她无数次都想亲自摘下。
颤颤悠悠地伸出双手,触到白色面具。他曾经一箭将她射杀于太极殿前,也曾挥剑救她于荒野之中。
面具摘下,落到地上摔个粉碎。
眼前的人有着高挺的鼻梁,有着绝尘的容颜,但绝非她想象中的温润如玉。高贵、傲然,一双冰寒彻骨的深绿眼眸俾睨众生。
***
未央宫内。
贺兰晦指使着禁军将尸体抬出去,他心中也深深惊骇,原只是想设计将贺兰宴扣留下来,没想到主上直接一剑杀了他。
“贺兰内侍,按照主上吩咐,已经将贺兰宴的侍卫尽数囚禁起来绞杀了。那无忧公主该如何处置呢?”
“先将她软禁。”贺兰晦吩咐道,瞥到禁军手里端着东西,“这些是什么?”
“是贺兰宴的东西,属下不敢擅自销毁。”
东西杂乱,其中一块金印吸引了他的注意,“给我吧,我来转交给陛下。”
贺兰晦是萧无烬身边最信任的人,禁军不敢有何异议。
回到房内,贺兰晦拿起金印,又从杂物中翻出空白的羊皮纸,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将水搅得更浑些,现在宫里贺兰无忧才不是他的妹妹,妹妹已经不在世上。自己与其继续苟且偷生,倒不如一鼓作气为他们报仇雪恨。
掀开羊皮纸,从中掉落一封信件,该是贺兰九王子没来得及寄回歧月的信。
贺兰晦漫不经心地打开,他幼时由阏氏亲自教导,阏氏是中原人,用《三字经》来教他写中原文字,歧月国的字他反而写的不好,但大多也都认识。
猜得不错,是贺兰宴用歧月国字写给单于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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