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珏娶到语琼,字字如刃,刀刀剜心。
虽然话语是很清晰的入耳,但是应寒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认出来,转过身去寻说出此话的人,却是人来人往。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泪不觉打湿脸颊,好似天地广阔,此时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只能向家的方向跑去,跌跌撞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无论如何他要亲眼看到。可是应寒还没到家门,却是重重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就像这个人早就等在这里了一般。
这一下也让应寒伤口处传来更为巨大的痛楚,眉头紧皱,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艰难抬头还没说出道歉的话语,却是没料到正对上宁珏含笑的双眸,和往昔一般无二。
“真是想不到,你还能回来。”
他此时才猛然发觉,那双眸之下隐藏的真容,竟比南邑公主还要阴冷三分。
临别前夕,一杯清酒入喉,不觉醉倒,待清醒过来的时候,应寒已经离家。应是怕离别之时两人都过于伤情,才并没有把她叫醒,可是酒醒时分,师语琼只得把头埋在被子里,偷偷抹着抹眼泪。
每日每日,虽所做之事与往昔并无差别,可是那个傻瓜不在,却觉得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唯一满心期许着事情便是,宁珏前来读应寒寄回来的信件。信件中写求学趣事,报身体安康,以及诉说对于父母和她的思念。
而且师语琼总是缠着宁珏帮她读上好几遍,闻着信笺上淡淡墨香,听着动人情话之时,不禁喜上眉梢,羞红双颊。
可是随着时光推移,寄来的信件渐渐变少,想来是雁杳鱼沉,信音难托,水遥山远。师语琼靠在窗边,看着湛蓝天空发呆,回过神之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她只有应寒儿时捉弄自己的时候才会哭的,可是不知此时他明明不在,为何却依旧泪湿眼眶,为何脑海里尽是这个傻瓜明媚的笑颜。
为何在时光这把利刃下,还是如此深深的思念。
不过比起思念其早日归来,更望其诸事安好,刻苦读书。虽然信件变少,可是每一封都诉说安康就已足矣,自己也不要过多牵绊与他才是。
可是,她没有想到,他寄回来的最后一封信,竟是“另有良配,无需再等。”
她拿着信的手不住颤抖,眼泪充盈眼眶,推开站在面前的应珏,发疯般跑到学堂找到夫子,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眼光,把信递到了夫子手中:“恳……恳请夫子帮忙看一下,这是应寒的笔迹吗?”
夫子将信接过,看完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泪眼婆娑,连连叹气:“这确实是应寒所写,没想到他竟是这般薄情……”
薄薄信笺,却犹如千金巨石,压在心间,无法喘息。可是细想一下,那个自己所有时光都有交集的傻瓜,怎么可能变心?朝夕相处,决不会错付深情。
趁夜幕之时,师语琼暗自收拾好行囊,决定孤身一人去寻他。可马上要走到村口之时,却看到点点光亮,看向光亮之处,竟是她的双亲和宁珏的身影。像是等待许久,早就料到她会如此一般,将她拦住,被双亲牢牢的抓住,撕心裂肺哭喊,挣扎,也全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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