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拿了一根棉签出来在水里浸湿,然后凑近小心翼翼地点在他的嘴唇。
没一会儿便水泽潋滟,清晨海棠花叶凝露一般昳丽。
沈斯年很漂亮,这是白桃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的认知。
不是那种过于阴柔长相, 而是纯粹的精致美丽,和性别无关。
只是大多时候这种美丽是带刺的,是不可靠近,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白桃很少有这个近距离注视着他的机会。
好像是从发热期之后, 他们两人的关系开始有了变化。
他不再浑身带刺 , 不再对自己冷淡疏远,冷若冰霜。
他会对自己笑,会关心自己, 会把烹饪课上做好的东西紧张期待的拿给她。
白桃不是傻子,她虽然能够感觉到沈斯年一直克制着保持距离没有逾越,但是到底是天命,一点信息素她就能觉察到他的情绪。
他是不满足现状的,他是想要再近一步的。
她不是想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是无论是沈斯年也好,还是谢峥也罢,他们两人的转变都是在发热期之后,这让白桃想要不多想,不以为他们是因为标记加深所以才离不开自己都难。
而且还是初次发热的标记。
这算喜欢吗?或许是,至少他们是真心的,只是这更多的是信息素影响下的虚妄的爱意。
初次标记大约在半个月之内消除,可弥留的感觉却还在,靠近标记对象越近越强烈。
这便是雏鸟情结。
这是要最少一年才会彻底褪去的,是长时间的。
他们分的清到底是喜欢还是基因本能吗?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白桃也分不清她此时对他们究竟是什么想法。
明明之前是想着远离,过自己的安生日子的,可是他们每一次靠近她都很下狠心把他们彻底推开。
尤其是在这一次易感期标记了谢峥之后,那种天命之间的感知似乎更加明显了。
身不由己,被影响的不止是他们。
同时她也理解了,为什么谢峥和沈斯年会在发热期时候那样渴求自己。
就在刚才,只是稍微一点刺激她就险些失控。
为什么她要是alpha,要是分化成beta该多好?
这样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一切都清晰明了,根本用不着像这样痛苦的从信息素和自身情感里区分抽离。
白桃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沈斯年的嘴唇又有些干了,准备再给他润润的时候。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她心下一惊,莫名有些做贼心虚的想要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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