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在走廊抽烟。”
“不许在楼梯——”
话没说完,她身侧床垫微微下陷,严北承倾身靠过来。
距离倏然间拉近,季宁心跳漏拍,下意识地噤声。
“都听你的。”严北承凝视着她,声音低低的。
季宁咽了咽莫名干涩的喉咙,安静两秒,轻声说:“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院子后面不是有个池子吗,我想在里面种上荷花。”
“荷花池旁边再种一棵梨树?”严北承反问。
季宁脸上的表情缓缓凝结。
这么近的距离,严北承眼底的情绪一目了然。
自嘲,还有淡淡的疲惫。
他知道了。
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季宁张了张口,忽然发现这件事很难解释。
——她因为知道了他那惨痛的过去,于是跑来温暖他。
站在他的角度,一切确实是那么顺理成章。
两厢静默了会儿,严北承忽然扯了扯唇角,声音很轻,意味不明。
“季宁,你还真是善良啊。”
-
同一时间,杨果放松地躺在唐禹辰腿上,正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当助攻的这一操作。
“她一个女生深更半夜在大街上,又长得那么漂亮,我当然是不放心的嘛,可我又不能直接送她去严北承那儿,所以就停在一个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哎呀你不知道,她当时蹲在马路边哭得有多伤心,一看就是心疼坏了。我就在想,要是严北承看到那一幕,那不是什么心结都解开了嘛……”
“所以你就告诉他了?”
唐禹辰手指正顺着她半长不短的头发,闻言稍稍一顿。
杨果理所当然:“对啊,这两人一直别别扭扭的,我着急嘛,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直接表达感情的时刻,当然要让另一位当事人知道啊……”
“怎么样,”杨果得意地挑了挑眉,“以后请叫我杨·丘比特分特。”
“……”
唐禹辰唇边泛开一抹浅淡又无奈的弧度。
这边两人老夫老妻,另一边季宁就比较形单影只了。
象彩三年一期的审计报告已经出具,她重新调整了工作安排,目前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但她还是选择呆在房间写工作总结,没去管隔壁书房里的严北承在干什么。
只不过她写得很慢,删删改改地效率很低。
严北承的那句话像个魔咒一样,这两天时不时就在她耳边萦绕不散。
没错,她就是善良啊。
善良有什么不对嘛!
心里正不痛快,忽然听见自己房门打开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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