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依旧一天到晚的坐在电脑前面,脸被照的惨白,手指一刻不停的敲打着键盘。他旁边的咖啡晃一晃就会黏在杯壁上, 粘稠的几乎是半固体。
果戈里确定自己除非是整蛊游戏, 否则是绝对不会喝下这种东西的,就算是玩整蛊游戏也只会把这东西给其他人灌下去。
但是那几天就很不一样。
那几天陀思明显是酝酿着干什么大事的气氛, 眼神亢奋,换咖啡的频率也少了, 好像不需要咖啡、因也能够有什么东西激起他的活力一样。
他几乎就是长在电脑前面了, 有时候会咬手指,果戈里站在旁边看着血从陀思白色的齿缝再沿着他的手指一路往下流, 流到手肘那里, 再滴到椅子上,在黑色的皮革上面激起一小点水花。
果戈里心头有点发麻。
“我呢,一直都是确信你能够为这个世界带来很良好的变化的。”
他彬彬有礼的说,摘下帽子放在胸前鞠了个躬。
“但是现在, 你没准备酝酿什么不得了的计划, 比如把全星球的人都炸上天吧?”
陀思在键盘上面敲击了最后几下才转过头来看他,他的黑发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眼睛像是两个黑洞, 看上去有些诡异。
“…我。”
陀思说,闭嘴, 迅速地往旁边扫了一眼屏幕,果戈里听见了接收消息的滴滴的声音。
“我最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朋友。”
哈,还带网恋的吗???
“请您继续说。”
“那是一位很…”在说到形容词的时候,陀思沉默了下去, 他咬着手指的动作用力了点,最后放弃的开口,“是一个位很特别的大人物。”
能从陀思妥耶夫斯基口中得到‘大人物’这种称呼的人不多,果戈里沉默了三秒,他觉得如果这个时候问‘那是不是个很有趣的孩子呢?’反而会变得很无聊,于是他只问了一个最普通的问题。
“那个人的异能很强吗?”
“毁灭这个世界绰绰有余。”
陀思答话迅速的要命,果戈里有点想笑,而他继续说,“但是和其他的异能者不一样,我想我没有资格审判那位大人的资格。”
“恰恰相反。所有人都会在生命中的某一个时刻去往那位大人的所在,收到她的审判,向她寻求宽恕。”
“她是谁?神吗?”
陀思笑了。
“她是死亡本身。”
“…哇哦。”果戈里说。
这个时候消息接收的滴滴声已经响了至少4次了,陀思把转椅转回去,继续十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不过那位大人非常乐意倾听其他人的意见,并且积极的对自己加以改造——她是一位残暴又不失谦逊的神明。”
“我们以前一直以为神明要么不存在,要么就像是教堂里的雕塑一样,是一个被打翻在地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死木头。其实不是的,或者说至少她不一样。”
“她很鲜活,比任何人类都更渴求着自身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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