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出来的时候,正遇见李芙在同谢淮安讲话。
谢淮安抬眼时,眼神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从月台上走下来,经年不见,她身量长开了许多。
个子也高了些,清丽娇憨变作了温婉安静,眉宇间的那股子叫人沉沦的野性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萦绕不去的哀伤与忧愁。
目光在空中交汇的一瞬,谢淮安蓦地顿住。
“谢佥事……谢佥事?”
李芙唤了数声,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沈虞不知何时过来了,站在月台上静静地看着两人。
“见过世子妃,”谢淮安很快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叉手道:“惠宁县主放心,属下现在去审讯府中其他人,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再过来。”
“你是不是同谢淮安认识?”谢淮安走后,李芙走过来问道。
“幼时相识。”沈虞笑笑。
李芙眼睛转了转,总觉得适才谢淮安那个眼神不太对,不过又一想,谁还没个从前呢,自家兄长心中还有个念念不能忘的白月光,遂不再追问,点了点头就又进去了。
沈虞大约是太困,回盈月院后头一沾着枕头便睡了过去,直到一个时辰后被青竹唤醒。
她起身简单梳洗了下,便由婢女引着去了卫王的明德院。
谢淮安在厢房中等她。
“世子妃。”谢淮安叉手一礼。
沈虞点头示意,走到屏风一侧坐好。
谢淮安坐在屏风对面,他问话,旁边有其他的锦衣卫记录,因沈虞是女眷,谢淮安的语气很客气。
“世子妃请坐,只是例行询问。”
“有劳了。”沈虞说道。
“第一个问题,自世子回长安,一直都是世子妃在世子房中伺候?”
沈虞说道:“不曾,只每日早晚送些汤水吃食。”
“那世子受伤之事,世子妃可知晓?”谢淮安接着问。
“不曾知晓。”
“世子最后一次发病,是在昨天夜里,那时世子妃可在琅玕院中?”
沈虞默了片刻。
“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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