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得意地笑了笑。
“青竹,你先退下,”沈虞淡淡道:“听翠屏姑娘怎么说。”
翠屏又看向王氏,王氏皱了皱眉,“你只管说便是。”
翠屏这才道:“奴婢今日路过盈月院时,小公子刚走,只听青竹说了一句,‘总算是送走了这群小兔崽子,整日闹得盈月院不可开交,真该叫那小公子生场大病,在床上起不来了才是’!”
话音一落,满堂的人都睁大了一双眼睛。
“世子妃,你这丫头……好生歹毒的心肠啊!”吴侧妃忍不住喊道。
青竹面色苍白,颤抖着说道:“世、世子妃,奴婢没这么说过,奴婢当时只是抱怨了几句,若是奴婢真说过这般歹毒的话,便叫奴婢的喉咙里生个烂疮不得好死!”
王氏面上写满了为难。
“王妃若是不相信,奴婢还有人作证呢,”翠屏说道:“当时在场的还有盈月院的婢女香宛,若是她也能出来作证,王妃是不是能相信,奴婢并不是凭空无人清白?”
不消片刻,香宛被人从外头带了进来,进来便跪在地上道:“回主子们的话,奴婢当时确实听见青竹姐姐说‘小公子闹得盈月院不可开交,真该叫那他生场大病,在床上起不来了才是’!”
若说一开始沈虞没理由害李涉,可现在,理由充分证据确凿。
她的婢女嫌恶李涉吵闹,在给他的栗子糕里头放了花生,李涉吃了花生,生病病倒在床上,自然便不会来盈月院胡闹,还出了自己的一口恶气。
“主子……”明知是翠屏故意给自己下了套,青竹依旧百口莫辩,无助的看向沈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就该听世子妃的话不去招惹这个连爬床都能干出来的小贱蹄子!
“王妃,妾身有几句话,不知可否问问香宛?”沈虞沉默了片刻,望向王氏道。
“兹事体大,还是先让世子和王爷知道的好。”翠屏说道。
吴侧妃也哭着道:“求王妃和王爷和世子给妾身做主!”
王氏揉了揉眉心,感觉无比的棘手。
一边是她看重的儿媳,一边是王府娇娇贵贵的小公子。
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对孙嬷嬷说道:“天色不早了,去将王爷和世子叫过来罢。”
*
掌灯时分,李循回府了。
因明熙帝在宫中召见卫王,太监们都不敢打扰,便只请了李循回来。
李循到松桂堂时,堂中一片寂静。
倒是翠屏,一见他过来,忙将事情的原委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李循,末了叹着气说道:“小公子好生可怜,明明只是贪玩罢了,却被那等毒妇给暗暗害了,连世子妃都被她给蒙蔽了,奴婢是真真看不下去!”
其实翠屏也有自己那层的考量,沈虞毕竟是世子妃,还是侯府嫡女,欺负她若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划算。
但青竹就不一样了,那个死丫头她是恨之入骨的,她灰头土脸的从世子屋里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死丫头在落井下石,她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发誓要好生治治这个死丫头,叫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世子爷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一个卑微的丫头而已,死便死了,如今又是证据确凿,他怕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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