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和顺,知书达礼,最重要的是从来不惹事生非,帮她打理后宅的时候虽有些生疏,但捱不住人家能吃苦去学,一两个月便能独自应对那些管家婆子了,每日还会安安静静的按时来请安伺候,她说了好几次也没能阻了这姑娘的心。
更难得是对世子痴心一片。
念及此,王氏却是有些过意不去,推心置腹道:“则翊便是这个性子,爷们儿在外头拿着命替咱们王府争诰命勋荣,脾气大些也是寻常,你别忘心里去……”
顿了顿,又叹道:“说来也是我不中用,在世子面前也替你说不上话,倒是有一点,芙儿那里你可以多走动走动,两人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亲兄妹,关系也比旁人亲厚。”
沈虞大婚之夜便独守空房,且至今两人都尚未圆房的事情王氏都知道。
只可惜她这个后娘不敢插嘴,更帮不上沈虞什么,沈虞却依旧每日风雨无阻来侍候,对李循更是小意温柔,贴心贴意,她心里是真过意不去。
沈虞闻言,愣了一下。
旋即心头便有些淡淡的苦涩。
她替王氏倒了一盏茶,轻声道:“王妃,儿媳是真心敬您,拿您当儿媳的娘来孝敬,不是因为旁的事,若是儿媳哪里做的不对,还请您示下,儿媳一定会改。”
“只是,请您不要赶儿媳走。”
说得诚恳又认真。
想到沈虞的亲生父母靖安侯夫妇那副功利心的模样,王氏不禁感叹,这样的一对夫妻,怎生的能教养出这般好性儿的闺女?
当下对沈虞的喜爱又多了几分,拉着沈虞的手含笑道:“日后你若不嫌弃,唤我娘便是,莫要如此生分。”
婆媳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虞才扶着王氏去正房用膳。
王氏没那婆母给媳妇立规矩的心,碗筷摆好后,沈虞便回盈月院用早膳去了。
只是她没什么胃口,喝了碗清粥后就捻了根针在窗下裁衣服。
尺头是一匹天青色的缎子,沈虞的手没好利索,左手拿着剪子也不太齐整,可她偏偏不愿假手于人,青竹瞅了一眼,提醒道:“世子妃,这颜色似乎并不是世子常穿的。”
李循平时多穿玄衣,上朝也会着紫袍,这种素淡的缎子倒是从没见他穿过。
沈虞手中动作未停,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青竹就不好去说什么了,转头出去做事,迎面看见一位不速之客进来。
翠屏又改了一身杏子黄的小袄,妖妖调调、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见面就跟青竹打招呼,面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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