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眉看着自己,她恢复了平日里姿态:“是许前的事儿。”
温眉记起在为数不多的视频通话中,桑倩有跟她浅浅的提过几回,说许前这个渣男,不知怎得,突然幡然醒悟,跟个牛皮糖一样追在她屁股后面求她回头,下意识就问出口:“他又跑来纠缠你了?”
桑倩摇了摇头:“是他父亲生了重病,肝癌晚期,没多少日子了。”她趴到桌面上,落寞溢于言表:“不久前,我带孩子去医院看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都瘦成皮包骨了,我听说,老人这病,许前已经砸了上百万了,但还是回天乏术,医生已经建议家人将他送去临终关怀。我跟孩子去的那天,他一直拉着我的手,说,盼着临终前能看到我们一家三口破镜重圆,我做许家儿媳的那几年,他也没亏待我,突然听到老人这么说,我还挺心酸的。”
“所以,你就心软了,打算就此原谅许前?”
桑倩没说话。
温眉便又多说了一句:“破镜难重圆,有些事情,一旦变质了就回不到从前了。”
“如果慕谦泽回头找你呢?你会回头吗?”
……
转眼就到了冬季,冬至那天,向明远邀请她去民宿包饺子。
他是地道的北城人,在他们那里,冬至大于年。
南北差异,店里每次聊起来,大家都挺感兴趣的。
“老板,你们那里为啥这么重视冬至啊?”
“进了冬至,白昼延长,大约一天延长一分钟,冬至这天就成了一个转折点,代表着寒冷的阴气到达了顶点,阳气就开始产生,所以才有冬至一阳生的说法,顺治八年,正式将冬至定为三大节之一,自那时起,每年冬至,皇帝都会去天坛祭天。”他吐字清晰,字正腔圆,丝毫没有一点北城人特有的儿化音,不是他自己自报家门,温眉根本看不出他是北城的。
“这要是在北城,这会儿街上还拥着一群大爷大妈,挑茴香,匀肉馅呢……”
温眉不会擀皮,安静的在砧板上切肉。擀皮的活儿就交给了向明远,也只有这会儿,大家才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北方人的气息,他的手法很是娴熟,擀出来的饺子皮中间厚周围薄,个个都圆的好看。
他说着话,瞥见温眉切好肉等着剁馅,便拍了拍手里沾上的面粉,接过她手里的刀,又从刀架上取了一把,双管齐下,有节奏落在砧板上的肉堆里,咚咚咚一阵响着,偏头看着温眉笑:“你去休息吧,我来就行了。”
店员中有个爱开玩笑的,捏着嗓子调侃:“老板~我也不太会扒蒜,要不你也把这活儿接过去~”
向明远作势要踢他,没留言手指刮到了刀口上,他下意识就捂住了手指,温眉凑过来盯着他捂住的手指看:“伤口深不深,松开我看看?”
她其实是带了一些急躁的,眼看着就要扒开向明远的手。
“嗯,是要看看伤口……”他猛然松开覆盖在指尖的手,一脸狡黠:“再不看都快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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