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事还有太多,温眉渐渐发觉,慕谦泽跟她印象里的人不太一样了。
他细致又带着些许宠溺的对她不厌其烦地做着恋人该做的事儿,却从来没有让她还过什么。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只能把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当成是在讨好她。
就像古时候,皇帝新纳进来一个妃子。
新鲜劲头没过,总是一溜人端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往美人屋里塞。
不管她喜不喜欢,粗暴的送就完了。
转眼十一月就走到了尾端。
温眉正坐在课堂上听课,兜里的手机无休无止的低鸣,她只能从教室后排走出去接听电话。
电话是温母打来的,她说前段时间,手腕因为搬重物受了伤,这两天,连碗都扶不起,想来苏城,让温眉替她治。
温眉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母亲总会坐上已经提前买好的车票按照她自己制定的计划过来“投奔”她。
她还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最后都会变成无休无止的争吵。
诸如:在宏城工作,离得更近的弟弟温成为什么没带你去医院?
回答她的永远都会是:“我没告诉他啊,他那么忙。”
温眉哪会不知道弟弟在忙什么?
他成日忙着很多不入流的事情。
跟一般狐朋狗友在酒桌上肆意膨胀;思考如何跟姐姐伸手讨要下个月的房贷。
来就来吧。
她挂了电话,叹了口气,重新走回教室,身旁的同学贴心的替她翻好教材,提醒她培训老师目前的讲课进度。
她握着笔,看着眼前的教材,却止不住想起一件往事。
高三那年,月假回家。
她在饭桌上跟母亲讨要一笔高考突击班的培训费用。
这笔费用是她自父亲去世后,要的第一笔非必要的支出。
她指望着这场培训,能让自己在高考时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替自己谋一个好的前途。
但无论她语气多么诚恳,最终还是被母亲拒绝了。
她拒绝的理由是,钱要用来给温成报足球兴趣班。
她的前途没有弟弟脚下的乐趣重要。
后来很多年里,她一直无法释怀。
这些年,倒是在抱怨中学会了自我安慰。
母亲到底也没有苛刻到极致,家里再困难,最终也是让她念完了大学。
这也成了,她愿意被她消耗的唯一理由。
下午,苏城突然开始刮风,气温骤降,天气预报的寒潮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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