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殿下,求求你别再说了!”若是没有被人捉住身子,她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但是她的双手动弹不得,只能隔着一扇门,听着那几乎要叫她羞愤而死的声音,喉咙里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叫夫人那拜过天地的郎君来看看,”他低低地笑了出来,附在她耳边风轻云淡道:“看不见也没什么可惜的,能听见便够了。”
“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郎君他还活着?”
她猛然抬起头,重新振作起一点精神,但是还没等她问个清楚,室中男女的声音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的周遭一片黑暗,连着梦中的萧明稷也一道消失,唯有嘀嗒的声音清晰可闻。
——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她壮着胆子向前迈步走了些许,寻着水滴的声音试探找出路。
嘀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远处石桌上的红烛也重新恢复了她视物的能力。
只是这并不能叫人安心,反而让她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那红烛后面的床榻上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子躺在上面,只是面如金纸,眼睛圆圆地睁着,僵硬的手握着枕头,似乎早已死去。
而这个时候她才能借着光线看清,那血从床上蜿蜒而下,直流到了她的绣鞋处。
熟悉的讥讽仿佛还在耳畔,“夫人的命格果然是会要人性命的。”
郑玉磬醒来时正大口喘着气,缓了缓才发觉寝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旅程。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唤人进来送水,可是不同于往常的寂静安宁,服侍的宫人在地上跪了一片,大气也不敢喘。
而原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圣上,正隔着一层纱幔坐在她的床榻边。
他的面色略有些阴沉,细细打量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只是并没有那种万千宠爱时的柔情蜜意,多了几分审视。
或许是顾虑到她正在睡着,为天子照明的红烛放在了远处的案桌上。
圣上看她呆愣在床榻里,不似往常那般怜爱地抚平她额间因为噩梦而被汗湿的碎发,声音轻柔,却像是竭力克制过后一般,风雨欲来的宁静愈发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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