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口同她说过,“音音,你若是敢叫他碰你一下,有朝一日,我定会叫他骨肉为泥,丢去兽苑喂狼!”
“若有冒认朝廷官员者,笞五百杖,面上刺字,发落充军。”
圣上从前除了会额外多看顾废太子一些,对其余几个皇子是君臣之情多过父子天伦,没有皇子敢拿圣上宠幸女人的事情来揶揄皇帝,他抬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下去罢,暂且在道观中住一晚,明日再过来回话。”
萧明稷应了声是,但在溧阳长公主起身之前,先一步恭声禀告道:“儿臣尚有一事相求,或许是充容的忌日将近,这几日常常入儿臣梦中,因此儿臣想请姑母在道观设一次道场为充容祈福,愿圣上恩准。”
圣上对内廷的事情不大上心,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才记起生养了皇三子的何充容,她原本只是一个稍有些姿色的宫人,要不是去世后看在生养有功的份上赠了九嫔位份,活着也不过是仰人鼻息的小才人。
为母亲尽一份孝心,这无可非议,圣上便也一并准了。
静室里的烛火明了又暗,等候在外面的万福见自家的主子从内出来,连忙拿一件大氅给萧明稷拢上。
“殿下刚奔波劳累了一路,哪能乍冷乍热,万一病了可是大事。”
他想着自家主子的事,多少也有些叹惋,赶了许久的路,日夜兼程,没想到却正碰上天子驾幸,主子恐怕也见不到人。
“病了便病了,”萧明稷抬手打断了万福的啰嗦,忽然想起来什么,蓦然一笑,“正好请江太医过来瞧瞧,文人娇弱,恐怕这一时半会儿就病死了。”
万福这些日子随着殿下做事,自然知道三殿下口中说的是谁,颇有些吃惊:“可殿下不是叫人……”
圣上虽然已经同郑夫人歇下了,但隔墙有耳,不能不防,他低声道:“士可杀不可辱,留着他恐怕没什么用处,来日暴露,反而叫圣上疑心。”
“暂且留着罢,来日若是叫他亲眼瞧着未亡人是如何献媚讨好旁人,或许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并没有什么叫人围观的嗜好,但想想秦君宜面上的神情,反倒也觉出几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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