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文件收进包里,沈韵偏过头看了眼行人如织的窗外,极其浅淡的笑了笑,一辆车在外头对她闪了一下近光灯,像是在招摇的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楚川从车上走了下来,靠在车边冲她打了个招呼。
沈韵和他对视一眼,又转回头。
“男朋友?”文悦铭扬眉问。
沈韵往拿铁里加了点糖,半垂着眸子搅拌,回答的漫不经心,“算是吧。”
“我好像见过他”,文悦铭笑着说:“在玉河的时候,见过他和你走在一起。”
沈韵点头确认:“你看的没错。”
“我在听到语音的时候在幻想一件事”,文悦铭难得的和她闲聊起来,“要是我早出生十年,二十岁的时候遇到周夫人会不会有不同。”
“说不定到时候我会鼓励她,替她开解,让她勇敢的走出婚姻的囚笼,拿回她该拿的一切。”他年轻的脸上有点遗憾,“可惜,没有如果。”
沈韵握勺子的手一顿,她抬起头,淡声说:“真巧,他也说过这种话。”
“是吗?”文悦铭问道:“他说了什么?”
沈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文悦铭也没有继续往下问,反正他只是顺口问,不在意沈韵回不回答。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接着说道:“我的这里,没办法喜欢上任何人,我好像天生没有喜欢和爱这种情绪。”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只能尽力去表现的像一个正常人,可事实上,我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半点兴趣。”
“后来我的父母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检索下我发现在我的记忆里其实有一个例外,就是周夫人。”
“我想起她的时候会分泌多巴胺,心口会产生愉悦的情绪,回忆起过去和她一起的生活,我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其实这对我来说不叫爱,也称不上喜欢,只是单纯的……”,文悦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将这种感觉说出来:“把她看作我生命中的一道光而已,并且还是我主动选择的一道光。”
“心理医生告诉我,我需要一个精神寄托,而周夫人是唯一可以成为寄托的人,我并不排斥,甚至还有点开心。”
“我很感谢她在我过得最黑暗的时刻出现,在我心目中,她永远完美且温柔。”
“她二十三岁到三十二岁的模样永远印刻在我脑海里。”
“或许在你眼里,她柔弱,脆弱,愚蠢,像是朵任人采撷的菟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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