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晃了夏侯临的眼睛。
半个时辰前。门人通报,府邸朱门前有位姑娘倒在门口,身下一片血泊。夏侯临挥了挥手,道,“命人送去医馆。”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韵寒怎么还没回来?”他在府邸等了快一个多时辰了,还没等来孟筠寒。两人本来说好,她去拿了诗集之后就来找他,再一同去找五爷。
事关五爷的事情,她不会忘记的。可若是她临时有事,也应该会找人来通知他。
为什么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难道,出事了?
一想到她去找邵斐,而邵斐那个人又是那般绝情绝义,夏侯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他立刻穿上披风,准备出门。
——韵寒……你千万不能出事!
“来人!”就在他刚踏出朱门那刻,心脏猛地一刺,不知是何缘故,他又回头看向门人,问道,“门前受伤的姑娘,你们可识得?”
两名门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一人回答,“那姑娘满脸都是血,我们也没仔细看,应该是不认识。”
“送去哪里了?”
“前面一条街的药铺,左拐就到了。”
门人刚说完,夏侯临就跑了出去。
药铺就在不远处,夏侯临却觉得这一路走得很漫长和艰难,心中的恐慌一点点变成恐惧,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害怕,害怕那药铺里的人是孟筠寒,害怕她受了伤,害怕……可他又觉得荒唐,明知道邵斐不会也不敢真的对她下毒手,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慌呢?为什么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慌?也许,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确认一下不是她。
她只是临时有事,只是这样。
可到底,心中的不安和恐惧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深吁了口气之后,他踏进药铺,实现搜寻着满身是血的病人,但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病人。于是,他拉住一位药童,问道,“有没有一位前不久送过来的病重的姑娘?”
“在里屋,她伤得很重,李大夫正在救治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那药童又说了些啥,但夏侯临没听进,加快脚步来到里屋的门帘前。脚步一顿,努力鼓足勇气,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一身被血染红的衣裙,可见的肌肤也都染满了血。
他继续往前走,从大夫身后绕到床头,终于得见床上病人的真容。
苍白的嘴唇和苍白的脸颊染着鲜血显得容貌怪异,发丝凌乱地搭在脸颊上,衣裳残破,看起来是被长剑砍伤了好几处。她紧闭着双眸,丝毫没有动弹。
李大夫好不容易替她止住血,擦着手又摇了摇头,朝身后的人吩咐道,“怕是活不了,听天由命。你来搭把手,把她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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