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司元柔低低重复。
这不是她的好姐姐与前夫第一次幽会的日子吗?
上天怜悯,竟让她重回这一日。她猛然坐起,“我给祖母做的山水绣图呢?”
“在这里,小姐!”彩蝶指向一旁的绣框,“小姐还没裱起来,要不别去送了吧。您病着,过去恐被风吹着了。”
司元柔偏要起身,“祖母过寿,我当晚辈的怎能失礼?”
她是一定要去的!
见司元柔认真又执着,彩蝶不再劝她,去帮着给绣图裱框了。
彩蝶一边弄着,一边揶揄司元柔,“小姐,奴婢听说今日太子殿下也来了。”
司元柔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混沌,太子……萧彦……她的前夫,“不要再跟我提他!”。
司元柔突然激动,手上失了力道,差点儿把绣图扯坏。彩蝶吓了一跳,小姐果然很在意太子殿下呢,“小姐,您还跟太子殿下置气呢?”
她劝道:“太子殿下肯定是太忙了,才会几日不来看小姐的。往日太子殿下总要给小姐送些小玩意儿来的,您不如去寿宴上与殿下说几句话。”
司元柔一听到“太子”就觉头痛欲裂。
“小姐……”彩蝶扶住司元柔,“您没事吧?”
司元柔缓过劲来,强调着:“我跟太子殿下本就没什么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不准再开我与太子殿下任何玩笑。”
她裱好绣图,冷冷地看向在桌边坐着,敲着二郎腿的彩玉,吩咐道:“你出去抬热水,我要沐浴梳妆。”
彩玉一听垮了脸,外面那么冷,让她去抬水,这多麻烦啊,“小姐,您还病着呢,干脆在房里睡一日吧。”
司元柔斥责道:“还不快去?”
她眼神透着淡淡的威严,看起来极为陌生,彩玉对上司元柔的眼睛不自觉气虚,“是是,奴婢这就去。”
等到彩玉出去,司元柔扶着彩蝶的胳膊坐下,倒了杯茶灌下,觉更清醒几分。
彩玉这个丫头,现在在她身边好好的,未曾想日后竟会背叛她。
司元柔的呼吸轻浅,缓过一阵心绪起伏激荡。
彩玉好不容易搬了七八趟热水才将浴桶装满,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司元柔又让她出去在外面候着,没吩咐不准进来。彩玉只能站在外面吹冷风,一热一冷,她搓着胳膊打了几个喷嚏。
司元柔泡了个温水澡,浑身轻巧如燕,仿佛铅华洗尽,她还是一个未经世事无常的娇俏少女。
司元柔梳妆好后,在粉色绣春桃的袄裙外面又披了件淡绿色的斗篷。斗篷领口一圈毛茸茸的兔毛将她的脸衬得小巧可爱,斗篷下方过膝,将将不到脚踝,将她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
彩蝶又拿出一件正红色的斗篷,“小姐,这件红的更厚一些,您病了还是换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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