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
他望了望天,又重新坐了回去。
卢腾隆干笑几声,吃了口茶润润唇,放下茶碗后叹了口气,开始细细道来。
“我与妹妹将阿玛留下的银子拿了出来救助百姓,虽说我聪明做得隐蔽吧,那么大笔银子,实在是不好隐瞒,被比我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点的人看明白了,比如皇上。还有就是挖空心思,想着发灾难财的人。”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狠戾,淬了口道:“妹夫可知道陈弘勋这个王八羔子?”(注)
陈弘勋是与李自成齐名的张献忠养子,当年张献忠被豪格领兵打败之后,朝廷为了做给其他的叛军看,盼着他们主动投降,善待张献忠的亲信后人,并未追究他们的罪行。
陈弘勋以前靠着张献忠横行乡里惯了,又好吃懒做,在京城经常惹事。官府看在其身份上,又没有犯下什么大罪,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纳兰容若点了点头,见卢希宁一脸莫名其妙,大致与她说了其人。
卢腾隆拍着大腿,冷笑连连:“你猜他怎么着?他居然来到家里,一张口就要我拿出五千两银子给他。上门硬抢,上门来!”
卢希宁听得瞪圆了眼,惊讶地道:“凭什么啊?”
“对啊,凭什么啊!”卢腾隆气得直翻白眼,重重呸了一声:“他不过仗着朝廷不管,咱们卢家没落了,就想着来敲诈一笔。他也不算彻底顾头不顾腚,还知道留下一句威胁,说是卢家的银子见不得光,要是不给的话,他就上衙门去报官!”
纳兰容若皱起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哥,这件事我来处理。”
卢腾隆斜靠在椅子里,嘿嘿笑道:“我已经处理好了,不用妹夫插手。昨晚陈弘勋吃多了酒,醉得人事不省倒在胡同里,后来家里人见他没回去,忙找了来,把他简了回去。这么冷的天气,唉,可怜喽,听说病得厉害,已经烧得人事不省。”
纳兰容若眉头皱得更紧,照理说卢腾隆解决了陈弘勋,没了隐患他也不会告诉卢希宁,他先前提到了康熙……,纳兰容若神色不禁微变。
果然卢腾隆马上变了脸,哭丧着道:“妹妹,皇上知晓了,差了身边的大总管梁九功亲自上门,问了我几句话。梁九功也没有拐弯抹角,直问陈弘勋的事情是不是我做的。我没敢承认,也没敢否认,我就这么装傻。梁九功那张脸多深沉啊,我也看不懂他的意思,他也只随意问了几句就回了宫。妹妹,我估摸着,咱们露馅啦!”
对上康熙肯定没什么好事,卢希宁比卢腾隆还要紧张,纳兰容若愣了楞,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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