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笑了起来,意味深长朝她眨眨眼:“真是天助我也,好不容易有点空闲,他不在正好。”
卢希宁也跟着笑,说道:“你快去洗漱吧,针线房给你新做了衣衫,我去给你拿进来。”
最近纳兰容若一下瘦了许多,以前做的秋衫已经不合身,针线房又给他赶了几身出来。
纳兰容若洗漱了出来,案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他饿得不行,只管着闷头吃饭。
比平时多吃了大半碗米饭,又喝了碗鸡汤才放下筷子,感慨万分道:“以前我挑嘴,平时吃得也少,饭菜定要讲究雅,卖相不好的一律不碰,气味太重的更是敬而远之。如今仔细一想,那纯粹是因为不饿,日子过得太好了。宁宁过来,让我好好抱一抱你。
他懒洋洋斜倚在塌上,一只腿垂在塌下,一只腿踩在塌上。左手肘搭在腿上,右手里捧着茶碗,外衫敞开着。原本的矜贵退去,不再是斯文温润的读书人,好像戏文里的纨绔子弟。
卢希宁打量着他半晌,说道:“你现在越来越像我哥了。”她指了指墙壁,“如果你蹲在那里就更像了。”
纳兰容若几乎没跳起来,马上将翘起的腿放下去,放下茶碗掸了掸衣袍皱褶,看到敞开的衣襟准备扣上,想了想又放下了。
拉过卢希宁搂在怀里,拿衣衫裹住她,用力地亲她的脸,恶狠狠说道:“我哪里像你哥了,我这是真名仕自风流!”
卢希宁笑个不停,用力挣脱出来,理着散乱的头发,拉紧他的衣衫,白了一眼说道:“你也不怕冷,就算自风流,也没有大冷天还敞着胸的!”
纳兰容若眼尾一挑,抱怨着道:“我这是为你而露,可惜你现在都不看一眼,真是白冷了一场。不过宁宁,你身子可好?”
卢希宁推了他一把,正色道:“别作怪啊,我好得很。对了,我今天去见了我哥。”
行墨是纳兰容若的小厮,她今天见了康熙,行墨肯定会全部如实告诉纳兰容若。
她若是不说的话,纳兰容若兴许不会直接问,心中肯定会胡乱猜测。
夫妻之间应该在大事上彼此坦诚,卢希宁也没打算瞒他,从头将卢兴祖留下的钱说起,到为何去见卢腾隆,以及碰到康熙的事情,前后仔仔细细说了。
从她说到遇到康熙时起,纳兰容若的眼帘就垂了下来,面色沉静一言不发,她说完许久之后,他还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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