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紧紧握着拳,慢慢退回到自己屋里去。
她爹死的时候她才六岁,大伯说养她,让他大堂哥带着媳妇去住她家的房,种她家的地,把她带回来,让她住二丫原来的屋。
之后她就跟二丫的跟班似的,二丫不用干的活她干,给大伯一家烧水煮饭喂鸡打猪草,却只能吃半碗稀饭。她比二丫只小三个月,看上去却像小了一两岁模样。
去年她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却又无意间听见堂哥跟嫂子说话时说漏嘴,说大伯要把她嫁给他那个瘸子表弟。
到这个境地,阿漓也只能奋力一搏了。好在养牛很成功,这小半年她还长了点肉,裤子也短了一截。不过她也上了心,经常去偷听大伯说话,但她确实没想到,大伯真的没死心。
躺在床上,阿漓死死地瞪着屋顶,她恨不得把这屋子给烧了。
手指无意识地在床上划着。“书”,“漓”“君”,“宛”,“秦”,“凤”,“仪”……都是娘教过她的字,娘一定希望她能离开这儿,可是她觉得自己迟早会死在这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阿漓想,还有机会。听大伯的口气,村里人不想让她外嫁,如果她向村长求救,说不定能摆脱大伯一家自己过日子。也许村里也有人觊觎她养牛的本事,但……总得先逃过这一劫吧。
养牛,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阿漓闭上眼,让心神沉浸入那片不知名所在的漆黑空间。
当她用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整个人沉静下来,仿佛与那片空间合为一体时,身子陡然一轻,眼前又明亮了起来。
她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了,并不诧异。
这是她七岁时发现的秘密,当她闭上眼睛排除杂念时,意识中仿佛出现一个黑色的洞穴,然后再坚持一会,她就会被吸进去,到达这个真正属于她的天地。
现在她在一个茅屋里。茅屋不大,建在一条大河边,四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
但她刚来的时候却不是在这里。那时她只看见一条大河,或许就是茅屋边这条河。但极目远望也只见一片荒凉,什么也没有。脚边有一卷绢书,上面写着很多字,从格式上来看,她猜是名字。但也有很多不像名字。
那时阿漓顺着河一直走到很累也没找到什么东西,累到极点时就醒了。尽管一无所获,但醒来她觉得精神很好,白天的疲劳仿佛也消除了很多,所以晚上她还是尝试着去了。
这条大河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让她走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她发现绢书上有一个词亮了起来。她好奇地盯着那个词看了一会,意识一恍惚,就被带到了这个茅屋。
茅屋里没人,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但比她用的好多了。她试了试,带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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