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接手,照着以往在建邺里的习惯办。
只是人少,不管怎么办,都显得空空落落。
清早,奴婢们照着习俗已经在前庭里弄好了一个不小的火盆。她站在台阶上看了小会,令人去请慕容显。
不一会儿慕容显来了,慕容显穿上了虞姜令人给他送去的新衣,汉人正月穿新衣新鞋,就算平常人家都要置办像样的行头,穿上之后以求来年会有一个更好的运势。虞姜不知道北朝是个什么形势,照着本地的习俗令人给慕容显做了一套衣衫。
衣衫是南朝士人的,给慕容显添了些别样的意味,他身材高大,套上宽袍大袖的衣衫,格外俊逸。只是他骨子透出的杀伐金戈,和他身上的这身衣裳颇有些格格不入。
“你寻我有事?”
慕容显原本打算今日一切如以往,辰时之前起身,谁知道鬼使神差的将她送来的新衣穿上了。
他有些不适的抬了抬手,他不爱穿这些宽袍大袖,虽然朝廷上官服也是这一套,但穿上了莫名有些阻碍行动。
虞姜回头看到他这一身,她迅速上下打量了他一通,“今日郎君格外不同。”
她说着,手里的枝条在侍女捧着的瓷瓶里沾了沾,向慕容显头顶上轻轻一抖。
枝条上的水珠滴落在慕容显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愣怔了稍许。
“郎君,拂去病秽,百病不侵。”她说着忍不住噗嗤一笑。
慕容显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反应过来是这边正月习俗。
“小娘子一样。”
“师父!”
远远的,虞姜听到虞玄之和虞妙跑过来。虞玄之和虞妙年岁相仿,只差了一两岁,玩闹都在一起。
这个时候,宗氏姗姗来迟,守岁要守上一个晚上,这中间可以打盹,但不能睡在床榻上。宗氏从来没有遵循过,到了时间她爱睡就睡去了,谁也不会说她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一样。
“慕容使君。”宗氏对慕容显很客气。
慕容显抬手低头,目不斜视,且带着应当有的恭敬,完全就是有礼的后辈。和对着虞姜的时候完全不同。
虞玄之还小,按理来说家里大小事务应该听宗氏的。庭院前的火烧的足,她丢了第一个竹节进去,竹节到了火里,被火烧的劈啪作响。
虞姜抵了一截竹节给慕容显,慕容显跟着她后面,将手里的竹节丢到火堆里。顿时噼噼啪啪一片,在这个时节里,也显得很热闹。
“小女还有那两个不成器的孽障,让使君费心了。”宗氏和慕容显道。
慕容显除了和虞姜对视之外,面对宗氏从来都是非礼勿视,“太夫人说笑了,一切都只是在下顺手,何况太夫人和虞小娘子也给某行了不少方便,说起来应当是某多谢太夫人和虞小娘子。”
宗氏道了一句言重,她稍稍打量了慕容显,看似随意的和他说话。打听他在北朝到底是个什么位置。眼前这个小辈也不简单,一番话说下来,除了知道他有几个在朝为官的族亲之外,什么也没打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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