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不以言论罪,尤其厚待读书人。那些学子平日里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挥发正义。今日这多人在场,这事哪里瞒得住?本来那些学子未必会想到这些,但现在都被左玉说出来了,那么他们必也会顺着这个思考下去。
现在,自己要是再不给个交代,吃饱饭没事干的学子明天就敢到家门口来抗议,甚至去敲登天鼓。
羞辱忠烈后裔,这多严重的罪啊!
“父亲。”
话音落,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眉眼细长,皮肤白净,一身月白色的交领长袍上用金银线绣着几朵祥云,外面罩着的薄纱质地的褙子上亦有金银丝线穿插着。
款式虽简单,可任谁都看得出这件衣服价值不菲,非普通人可拥有。
他上前行了礼,望向左玉,轻笑了声,道:“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个道理,左家小娘子不懂吗?还是未有亲母教导,故而不懂?不然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毕府闹事?”
第4章 全家齐上阵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在古代,上层社会的往来自有一套礼数约束。毕舒这番话一出口,许多人便蹙眉了。
毕新的大儿子原本人们并不在意。虽小小年纪就中了进士,可以他这家境,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别提,他成绩平平,名次都排到一百多名后了,这就更无甚可炫耀的了。
唯一让人们觉得此人还算可取的便是行事作风了。虽出生在顶级士族之家,但此人却不倨傲,待人平和有礼。而这几月来,更有无数极佳的诗词流出。故而这几月,毕家大公子的风头其实是很盛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能写出“一生一代一双人”、“人生若只如初见”、“明月几时有”的毕舒竟会对一个小姑娘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注1)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在幼年失去自己的母亲呢?即便是活到六七十岁还是会想父母在身边的啊。
这话……
太恶毒了!
有人发出不屑一笑,高声道:“听闻镇国公夫人贤惠,将先头夫人的女儿待亲生的看待。大公子此言是在讥讽国公夫人苛待了大千金吗?”
朝臣间从来不和谐,首辅也不能一手遮天。有那胆大的见毕舒这般说话,便开始打抱不平了。
“就是,就是。再说,这左家大千金说得清楚,忠烈之事无小事,怎能算你家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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