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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浔很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是,我眼里心里就是只有他,半点儿也不愿意分给别人。”

她说着,重新打开门,纷纷按在门框上的手,好像一点力道也无,很轻易地被撞开了。

顾璟浔迈出房门,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处走。

她不会为谁的一厢情愿愧疚什么。

纷纷追出去,手还未曾碰到顾璟浔的衣摆,就被一把纯黑的刀鞘挑开。

他退了两步,看向忽然出现的青年,对上他的视线。

那乌眸清清泠泠,澈如甘泉,寒若玄冰,不见丝毫的怨恨,平静冷漠地让人无所遁形。

他握住慢慢肿起来的手腕,惨然一笑,“真羡慕你啊。”

他没有再上前,看着惊蛰转身走到楼梯口同顾璟浔一起离开,最后也重新回到屋中,坐到了妆奁前。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腮边,春分伸出手抹了一把,低头看着手掌间脂粉混合着泪水浑浊一片,突然呲得笑出声,抬眸望向镜中那副精致的面容,“还真是,越来越像个女儿家了……”

他为什么这些年,没有想办法去除掉惊蛰呢?

人死了一了百了,只要他有心隐藏,谁都不会知道这背后的一切真相。

他大概是,看着顾璟浔为了惊蛰焦灼伤神的时候,除了满腹的怨气,还有太多的心痛和愧疚。

可笑一个曾经的杀手还会有什么心,大概是安逸了太久,再以也做不到同以前一样狠绝。

走到这一步,从惊蛰出现在顾璟浔身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料到了。

之所以故意用裴彻刺激惊蛰,他承认他是在报复发泄,他已经痛苦太久了,积攒了太多的怨恨,每天都再想着铡刀什么时候落下,既是煎熬,不若就让它来得快些,破碎的彻底些。

这样,他心中的压抑,才好彻底解脱,剥下一层皮看见血淋淋的骨肉又怎样,总比让那蚁噬般的痛楚,始终钻在皮囊下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发出哐当一声响。

接着是一道独有的欢快声音,“纷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屋外一身锦袍的小公子,手里捧着东西跑进来,往妆奁上一放,“狍子皮做得护手,可保暖了,这几天下雪了,我记得你说天一冷手上就爱生冻疮,所以特地让府里的绣娘给你赶制的。”

末了,他又格外神气地补充:“狍子可是我自己猎到的。”

面前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容越看见他脸上的泪痕,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儿的地方,“纷纷,你怎么,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你别不说话啊,说出来小爷替你出气。”

妆奁前的人终于抬起头,甚至如往常一般笑了一下,“公子且先坐下等等,容我去换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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