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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首看到一旁垂眸沉默的谷雨,话语卡在喉间,发不出半个字。

怎么回答,都是一个死局。

立春的脊背仿佛一下子塌陷下来,他低着声音,字字泣血:“属下,知错……”

常闾的暴怒声他已经快要听不清了,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看着沉默无声的惊蛰,面带嘲讽的立夏,最后看向眼神冰寒的谷雨,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任由门主的人拖下阁楼,关进了阴暗的水牢。

顾璟浔陪着惊蛰离开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门主暴怒地砸了很多东西,谷雨就站在一旁,仿佛对身旁尖锐的叫嚣置若罔闻,却在所有人离开时,转头看了一眼惊蛰的背影,如毒蛇一般阴寒。

顾璟浔被她的眼神冻得一个激灵,再去看时,她已经媚笑着软声细语劝慰门主。

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惊蛰,莫不是因为,立春?

顾璟浔飘回阁楼之中,门主已经消停了,谷雨正坐在一旁为他揉胸口顺气。

廿六跪在一片狼藉之中,看了谷雨一眼,禀道:“门主,惊蛰下山那天,属下在后山撞见立春和谷雨,立春似乎在拉扯谷雨,还用刀划伤了她,谷雨哭着跑开,他又追了过去。”

顾璟浔蹲在房梁上,闻言挑眉。

那日下山之前,惊蛰藏在树间看了立春谷雨的一场大戏,莫非,是故意引廿六也看到那一幕?

常闾目光顿时阴冷,攥住谷雨贴在她胸膛间的手腕,“立春为什么拉扯你?”

谷雨脸色一白,立刻跪到地上,泪眼朦胧,“立春……立春骗奴去后山,意图不轨,奴拼死挣扎,才逃过一劫。”

“之前我问你的伤从何而来,你为什么不说?”

谷雨哆嗦了一下,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门主信重立春,奴家不敢说,怕说了门主不信,反倒以为奴家污蔑他。”

常闾大笑出声,表情狰狞可怖,满带讽刺,“好啊,好个信重!好个信重!”

雨水,霜降,哪个不是他曾经信重过的人!一个个都要背叛他!

他倏地扯住谷雨的手臂,目露疯狂之色,“你有一天,也会背叛本门主的,是不是!?”

手臂上的伤口撕裂,血从指缝间流出,谷雨脸色苍白,被他逼得后退一步,泪眼盈盈,“谷雨永远不会背叛门主的。”

她说的恳切,常闾即刻松了手,把人搂到怀里,着急道:“是本门主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他们一个个都要欺蒙本门主,谷雨,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谷雨软软倒在他怀里,手顺着他的胸膛轻抚,“奴不会叫您失望。”

两人又开始腻歪,顾璟浔看不下去,跳下房梁准备离开,又听门主阴恻恻道:“你这么擅长制毒,哪日若要给我下毒,我可防不胜防。”

谷雨表情微不可察僵硬一瞬,媚笑着娇声说:“门主不放心,奴将那些东西都毁去便是,以后也不制了。”

常闾一下将人压住,“真是我的好心肝儿,那食蓼毒留一味,你亲自送到水牢去,给立春,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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