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忙收回手,指尖仿佛被烫了一下:“没什么,王爷你醒了。”
萧绛撑着床榻想要坐起,胸口忽而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拖着他的身子险些重重摔下去。
楚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忙扶了他一把。
因着包扎伤口,萧绛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衫。细软的手指扶在他的肩后,隔着衣料传来一阵不安的燥热。
萧绛不由皱了下眉,错身避开了楚卿的手。
“沈阜呢?”萧绛问。
楚卿看了下窗外:“在外面呢,还有滨州府衙的官员也在。”
萧绛沉声道:“你先出去吧,本王随后便来。“
不多时,换好衣冠的萧绛从殿内走出。苍白的唇令他看起来稍显憔悴,但当那一双如若寒潭的冷眸望向跪在院内的滨州知府时,仍使人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便是审问、查证、调查刺客的来处。
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銥誮
萧绛心中有数,如今朝中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无非是晋王一党。而滨州不在晋王的势力范围内,滨州的官员也是平白摊上祸事。
在滨州调查注定查不出个所以然,故而次日一早,天色微明,萧绛便下令继续赶往海州。
沈阜将军忧心萧绛的身体,劝他休息几日再出发。然萧绛不应,一行人只好又匆匆赶路。
车马颠簸,楚卿担心萧绛吃不消,寻了个借口一直同萧绛坐在马车里看顾着。
车前开路的叶安叹了一路的气,嘀嘀咕咕念叨着,说他家王爷都是快成家的人了,也不知道要爱惜身体。
一旁的叶危回眸望向马车上随风摇晃的车帘,解释道:“楚姑娘急着去海州寻人,王爷若在滨州休养,只怕楚姑娘今日便要自己启程了。”
叶安这才恍然大悟,惊诧片刻,又是一声长叹:“王爷也真是,对楚姑娘好还要藏着掖着,喜欢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叶危瞥他一眼,无奈摇头:“喜欢不是挂在嘴上的,王爷不说,楚姑娘未必不动懂。你当谁都想你一样迟钝吗?”
叶安不服,登时就要扯着嗓子反驳,又被兄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叶危做了个息声的手势,朝后面的马车递了个眼色:“别吵到王爷休息。”
因着萧绛有伤在身,马车不敢走得太急,一行人抵达海州的日子比预期晚了一日。
临近海州城的路段格外颠簸,几个时辰赶下来,萧绛的脸色愈发不好看。楚卿见状曾要吩咐队伍停下休息,又被萧绛制止,命令继续前行。
快到城门时,楚卿掀开车帘喊来沈将军,低声吩咐几句,又放下了车帘。
而后,沈阜便快马加鞭先一步赶到了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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