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城宪闻言闭了闭眼,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暗哑,“当年,监察司派人送来了布防图,起初我并不相信,可对阵几场我发现,凤栖国的派兵部署的确跟这个布防图是一样的。”
“作为一军统帅,我对这份布防图依旧心存疑虑,可我手下的副将却对此深信不疑,之后监察司又送来了一些情报,以王恒为首的副将为了军功,不顾阻拦,战时带军深入,而后便被包围。”说到这里曹城宪看了眼曹玗希。
他眼底满是温和,抬手摸了摸曹玗希的脸,“我那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既然监察司参与其中,那势必不会有援军,因此,我便让你带领一路人马离开,为的便是为曹家军留下最后的血脉。”
“那之后呢。”曹玗希轻声问道。
曹城宪闻言眯了眯眼,“之后,卫军骑突破重围杀了进来,在包围中撕扯出了一道裂缝,如此,我们才得到喘息。”
曹玗希听到这话,不由得想起了那日自己身陷重围,也是卫军骑在重重危机下杀出了一条血路,随即她又想到了江楚杭。
那日那个站在高台手持玄铁长弓的人是他,可拉动玄铁长弓需要极强的内力,他这样做……
想到这里,曹玗希只觉得心口一阵酸疼,他怎么可以瞒着自己做这种事,为什么这个人每次的以命相搏,都是为了自己。
曹城宪看着曹玗希出神,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
“既然是监察司的谋划,那为什么会有卫军骑相救。”曹玗希隐瞒了她遇到王恒的事,她本就对王恒的话有所怀疑,如今想来对方定然也没说实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便卫军骑将曹家军救出,我也对他们并不信任。”
“后来,卫军骑便撤走,留下了部分监察司的人马护送我们回京,在路过一个村镇的时候,王恒便趁着休整的空档突然出手挟持了我,我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个跟了我半辈子的副将,居然早就叛变了。”说到这里,曹城宪眼底满是怅然。
“他想抓我回去邀功,而这个时候是监察司的人奋力反击要救走我,只不过最后凤渊阁的人马赶到,监察司抵挡不过,我便和王恒一同被凤渊阁的人带走了。”
曹玗希静默的听着,可她心底有一个疑惑,若是王恒叛变,那为何他会被关押在凤阳城里的暗牢里,遭受如此折磨。
“那,到底是何人要绑架父亲。”曹玗希问道。
曹城宪闻言眼眸微闪,半晌,抬手在曹玗希的发顶划过,见他迟疑,曹玗希抬手握着曹城宪的手,“父亲,女儿已经长大了,也经历了很多事,已经没什么可以动摇我了。”
“就算我们的敌人是天潢贵胄,我也坚信天理昭昭,善恶有报。”曹玗希沉声说道。
曹城宪这几日从曹研那里知道了青羽的事,看着曹玗希微红的眼眶,他心底酸疼,半晌叹了口气,略带艰涩的开口,“是,四皇子。”
曹玗希缓缓瞪大了眼,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他跟我们曹家无冤无仇,为何会如此?”
“凤渊阁不是凤栖国的暗杀组织吗,他们怎么会听命于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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